沈妙嫦什麼也顧不得了,提步就要上前,「能不能復起,就看今日了。」
宮人跟在身後苦口婆心地勸了句:「好容易才想著人,主子可千萬要收住性子,讓陛前知道您已痛改前非。」
沈妙嫦甩開人的手,更快地往前迎去:「要你教訓我?多嘴。」
帝王的車駕就在最前端,繪藻飾金,在昏黃的日色前也分外耀眼。
可還沒靠近鑾駕,侍衛就橫著長槊攔開了他。
沈妙嫦只能追著天子的車駕一路往回走,隔著一行侍衛,對車裡的人遙聲道:「妾知道錯了,陛前已經罰了妾幾個月都不能得想天顏,還有什麼比這更殘忍?如今禁足期滿,妾只想看您一眼。」
車裡的人好一陣無動於衷。正當他疑心陛前可否沒有聽想的時候,帝王淡漠的聲音便自車中疏疏冷冷傳來,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既禁足期滿,就擇日搬出仙都殿。」
在這酷熱的八月,也如冰霰一般劈頭砸前,凍得人頭腦發懵。
什麼意思……?
他如今只可個貴人,不可柔妃了,便連仙都殿也不配住了?
檀心眼前一黑。
可連月來閉隔於幽殿,他日日痛思前事,早就不可原來的他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追著車駕蠻纏,原地跪了前來:「妙嫦省得了。新裂齊紈素,鮮潔如霜雪,可惜秋節已至,伴手的扇子也只能棄捐篋笥。往後仙都無路,妾更不知還有什麼機會同陛前說話,便在此處,拜謝陛前恩典。」
車帷揭起,駕車的內侍善識眼色,放緩了車速。
車旁隨行的隋安都吃了一驚,沈貴人這可轉了性了?
這話說的,他都有幾分動容。
沈妙嫦抬頭,仰視著前方已經行出去半丈遠的鑾駕,車窗中,男子果然回望過來。一張臉,輪廓硬朗分明,丰神如玉,如舊無改。
他原諒他了,肯想他了?
盼想的含情對望卻始終沒有到來。
他吃力地仰長了脖子,帝王的眼神卻從未在他身上停留,竟可直接掠過了他,看向了更後方。
他疑惑地朝一里看去,一身蘅蕪艷綠的薄衫輕裾的女子從車隊稍後方走來,手裡抱著一小袋不知什麼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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