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諫滿意一笑道:「有時候,朕覺柳柳也還有些用處?」
孟緒頓覺好笑起來:「陛下故意給妾挑了一把這麼不合適的弓,就是想和妾說這個?」
他還沒放開她,把她整個人裹在懷中。孟緒只稍稍往後一轉,就是他近在咫尺、正輦在她身上的眼光。
那樣近,又那樣熾熱。
「弓可以換輕的,世事可不會。女子立世,不就如持此弓,天然就比男子更多艱礙。」蕭無諫頗為鄭重地道:「日後若有困阻之時,朕始終可以是柳柳的依靠。」
孟緒輕哼了聲:「學堂里的老師才講究循循善誘,妾分得清好賴,也聽得進忠言,今日若是大獲全勝,陛下再與妾說這些,妾指不定更樂意聽呢!」
蕭無諫覺「忠言」二字頗覺新鮮,卻沒反駁,笑著道:「難道現在不是大獲全勝?」
然而要說是他特地準備的這張弓,卻是冤枉了。
他鬆開手道:「弓是宮人備下的,朕怕給你換了,你覺得朕看你不起。」
「陛下故意輸給妾,擺明了心裡是願意告訴妾的,還兜這麼一大個圈子。」
就在帝王初初鬆手的那一瞬,孟緒再度調弓向靶,繃直了纖臂:「妾初學射,用的自不是什麼六鈞強弓,不過年歲漸長後,使的也並非尋常輕弓了。方才一時不適應——」
羽箭離弦,竟一發破的。
饒是帝王,也要驚嘆鼓掌。
「去烹壺茶,朕慢慢同你說?」他問。
*
孟緒才知道他說的「烹壺茶」是真的只讓她烹茶。
方才還搭弓的手,如今又柔柔款款地執起茶刀,托起壺承。
陳年普洱,不溫不寒,是最適合秋季來飲的。可她辛勞了半天,好容易茶出湯了,卻被人以女子有孕不宜常飲茶為由,生生將眼前的茶換成了一盞乳酪。
「八字還沒一撇呢。」孟緒抗議。
蕭無諫捧盞低嗅,享受著她忙活的成果:「八字還沒一撇,不也教柳柳憂心悄悄,夢寐不寧?」
孟緒橫去的眼神已如同箭波,射人慾穿。
「還請陛下快付茶資罷!」
所謂茶資——
騰起的茶煙里,帝王慢悠悠揭眼:「她還在教坊司的時候,有過一個密友,名鍾靈。」
於此同時,瑤境殿中,滾滾香菸正被宮人手忙角落地撲滅。
「主子,宮中私自祭奠,可是重罪。」
「為何是罪?不就是怕招來鬼魂?若是點個火盆就真能魂兮歸來,鍾靈就該在沈氏出宮之前,向她索命。」
善善重新點燃盆里的紙錢,瞥了眼腕上的傷口。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