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一刻,姜染目光驟然變得狠戾,猛地回身,手中的水果刀直直地朝著那人扎過去。
那人完全來不及躲閃,痛苦地悶哼一聲。
寂靜的夜色中,仿佛聽到了鋒利的刀刃刺破皮膚的聲音。
姜染冷眼瞧著痛苦不堪的年輕人,一張瓷白的小臉平靜得像是一灘激不起半點漣漪的死水。
……
兩個小時後。
姜染錄完口供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她面色蒼白地坐在派出所的值班室,值班民警讓她給親戚或者朋友打電話,因為她持械傷了人,需要有人保釋才能離開派出所。
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好一會兒,拿起手機給楊倩倩打電話,可誰想到楊倩倩的手機居然關機了。
姜染將手機通訊錄翻了個遍兒,最後目光落在「w」這個字母上。
踟躇一下,她撥通了這個手機號。
很快,手機那端就響起一個清冷又略顯低沉的嗓音:「有事兒?」
姜染咬咬唇瓣,踟躇一下,試探性地問:「你,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溫斯年幾不可見地眯了眯眼,眸底深處閃過錯愕之色,不動聲色地問:「出什麼事兒了?」
姜染緩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什麼異常,可饒是如此,她的聲音依舊有些輕顫:「我,我在派出所,你能過來接我一下嗎?倩倩的手機關機了,我現在聯繫不上她。」
她不想找他,可又實在不知道找誰。
自從姜家破產之後,她原本就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就只剩下楊倩倩和曾予了,可曾予在國外,這麼著急的事情總不能達國際電話找他。
溫斯年心下一緊,故作鎮定地說:「姜染,你別怕!也別掛手機!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姜染愣了愣,旋即應道:「好!我不掛。」
隔著手機,她能聽到他起床穿衣服的聲音,也能聽到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聲,莫名的,姜染只覺得這一刻心情格外的平靜,再沒有一點害怕,就好像這個男人真的可以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當這一念頭在她心裡生起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愣住了,一雙眼睛漸漸地變得濕潤。
「姜染,你大概跟我說一下,你為什麼這個時間會在派出所?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溫斯年熟練地啟動車輛,不動聲色地開口詢問。
姜染輕咬著唇角,單手抓了抓頭髮,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聲音說:「我,我傷人了。」
「你傷人了?」溫斯年愣了一下,劍眉緊緊擰起,「姜染,你別害怕!你慢慢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姜染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眼角,一五一十地將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溫斯年,「事情就是這樣的,他們說,如果那個人的傷勢嚴重,可以申請起訴我,可明明不是我的錯。」
溫斯年臉色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陰沉沉的,像是在醞釀著一場可怕的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