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是不想立刻告訴他。
見姜染什麼都不願意說，溫斯年也就沒有再多問，只說：「車鑰匙在茶几上，你開車出去。」
姜染踟躇一下，沒有跟溫斯年客氣，那起茶几上的車鑰匙就朝外面走去。
廚房裡，溫斯年聽到客廳里傳來的關門聲，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沒有半點想要做菜的衝動。
姜染已經拿起鑰匙離開了，客廳里空蕩蕩的，只聽到他走來走去的輕微的腳步聲。
另一邊，姜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她在病房裡見到了已經醒過來的父親，截至此時，他昏迷了整整兩百多個日日夜夜。
姜染一度以為，父親再也醒不過來了，就這樣躺著，一直躺下去……
「爸！」姜染走上前，在病床邊的椅子坐下。
「醒了，醒了。」姜建民雖然醒過來了，但身體還是有些虛弱，「染染，這些日子家裡辛苦你了。」
姜染搖搖頭，艱難地擠出一絲笑，「我不辛苦！一點都不。」
姜建民哪裡會相信她的話！他一倒下，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一個人扛，「染染，對不起！」
姜染抿唇笑了笑，最難的時候早就已經過去了，是溫斯年將她從那些人的手裡救出來。當初她一直都不明白，明明是他害得她家破人亡，可到頭來他卻要將她從泥淖里拉出來。
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前，她從來都不感激他，每天想的都是怎麼殺死他，怎麼跟他同歸於盡。
「爸，您知道對不起我就好。」
姜建民噎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姜染卻管不了那麼多，頓了頓，她又繼續說：「爸，您現在既然已經醒過來了，那就好好養著，家裡的事情你都不用管，小路依舊在青藍中學上學，他現在很好，等過段時間月假了就會回來。」
「染染……」
姜建民能感覺到，女兒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跟他親了。
「對了，爸，你出事兒之後，鳳琴阿姨就帶著家裡值錢的東西走了，小路她也沒管。」
來醫院的路上，姜染想過的，這些糟心的事情不急著告訴父親，可當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心裡就止不住地不吐不痛快。
姜建民的臉色果然變了，「鳳琴她，她真的走了？跟誰走的？」
姜染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走了！跟一個男人走的，估計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走了好！走了好！她就算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怎麼了，姜建民劇烈地咳嗽起來。
「爸，您沒事兒吧！」
見到父親咳得不輕，姜染心裡又有些難過。
姜建民無聲地搖搖頭，不停地咳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