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
「孟知微,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叫全名,孟知微知道他是很認真在問自己,也就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點點頭說:「知道,因為我騙你了。」
「不是,或者說不止。」何嘉善給模特戴好假髮,手上沒閒著地說著話:「因為你盲目地判斷危險,這種虧你吃了那麼多年,怎麼還學不乖。」
孟知微瞬間明白他是想起過去的事情害怕自己出事才生氣,微微嘆氣走到何嘉善身後抱住他蹭了蹭說:「善哥,我知道的。」
「知道什麼,高中我陪你跑了那麼多圈,教了你那麼多次遇到事情就跑,你全當耳旁風了!」
「這邊都是小朋友,我怎麼跑,下次身邊都是那種年輕力壯的男人,我一定第一個跑,跑得比風都快!」
何嘉善被她的形容詞逗笑,轉身低頭抱住孟知微,孟知微以前就是班裡有名的小個子,何嘉善長著北方男人的身高,將下巴放在她的頭頂處語重心長叮囑:「沒有下次了,孟知微。」
「嗯,主要習慣了。」
「習慣什麼?」
「習慣自己解決問題,習慣自己面對,善哥,四年的時間裡我長大了很多,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多,你放心我是不會把自己放在危險里的。」
何嘉善聽著孟知微的話,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可何嘗不是在說著自己跑了的這幾年。
很多事情發生了也沒有後悔藥,他當時的選擇雖然衝動,卻也是那個年紀里唯一的選擇,那座城的閒言碎語與老何的冷嘲熱諷,他不可能在那座城生活下去。
加上吳海的那些話。
不拖累孟知微的方法只有跑得遠遠的,就像他教孟知微的一樣。
長時間的沉默讓孟知微心生懷疑,奇怪地抬起頭卻被何嘉善吻住,蜻蜓點水的吻不帶情慾,跟當年高考完胡同巷子裡他笑著抱著自己的吻一樣,帶著少年的單純和炙熱。
那晚的何嘉善以為好日子要來了,誰想到是噩夢的序曲。
「善哥,」孟知微盯著何嘉善的眼睛,似乎感應到了何嘉善的落寞,伸手在他的手臂上撫摸了幾下安撫著他的情緒說:「過去了。」
「是啊,」何嘉善假裝扯出個笑容,伸手摸摸安慰自己的孟知微的頭,跟以前的每一次一樣:「小不點長大了,開始安慰大人了。」
「拉倒吧,就是你老揉我的頭,我才長不高的。」
「誰說的,我遇到你的時候,長個兒的年紀早過了,小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