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微有時候都懷疑何嘉善是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每次都能猜中她的心事,但是這個問題孟知微自己都沒辦法回答自己,皺著眉坦誠說:「我不知道,善哥,我只能說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什麼時候發現的?」
「下午,曬著太陽的時候。」
何嘉善扔掉手上的棍子,邁了一步摟著孟知微的腰溫柔地說:「沒事的,不要怕。」
「我不怕,我就是沒準備好。」
「微微,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請你聽好,」何嘉善彎了彎腰讓自己的眼睛與孟知微對視:「我,何嘉善,對天發誓,只要孟知微不想要這個孩子,我絕對不會幹涉你的決定,一個孩子的去留母親才是最大的發言權者,因為你才是最受罪的那個人,我無權決定。」
「何嘉善,你個傻子!」孟知微說話都帶哭腔了:「你真的是全世界最傻的傻子!只有你這種傻瓜會無條件愛孟知微這種自私的壞女人。」
何嘉善聽著她的話反而笑了,將女人摟進懷裡輕輕拍著孟知微的肩膀哄著她,初夏廣東的夜裡有著蛙鳴與蟬鳴,更有清澈的圓月,兩人站在青草香的田野旁何嘉善就這麼單膝跪了下去。
「善哥,你……你……怎麼了……」
「求婚,向我愛的女人求婚。」
「我們不是都領完證了嗎,而且之前……」
「以後我們會去沙漠、去大海、去看漫山遍野的杜鵑花,我會在每一個地方向你求婚,直到有一天你不再答應我的求婚,我才會放手。」
眼睛噙著淚的孟知微被他撲哧逗笑,故意說:「如果,今天我就沒有同意呢?」
「我也會安靜離開,一旦你不需要我了,微微,我會成全你選擇離開。」
「為什麼呢,為什麼你會對我這麼好呢?」
何嘉善從來沒告訴過孟知微,他媽去世前曾經帶著他買過一整盒巧克力告訴他如果有人給他送甜甜的東西一定要好好珍惜那個人,因為世上多的是見不得你好讓你吃苦的人,但是願意把甜分給他,絕對是值得珍藏的人。
他媽走的那一年,只有孟知微給了他糖。
命運的很多東西他解釋不清楚,但他總覺得孟知微和他的相遇就是他媽促成的結果,讓他覺得世上還有值得活下去或者堅持的東西。
「因為如果把你丟了,我在這世上就沒什麼值得留念的東西了 。我沒有媽媽,父親當我死了,再上一輩的親戚也都沒有聯繫,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何嘉善儘量講得很輕鬆,但孟知微哪裡不知道就是因為這樣的關係,何嘉善才比世上所有人都期盼有個孩子,她心裡也暗暗下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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