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開玩笑,林總,這筆錢就是你在我這入股的。」
「我就是背,沒遇到好女人,但凡是你嫁給我,可能我家也不至於敗得那麼快。」
「林年。」孟知微難得叫了林年的名字:「大家做生意都是熬出來的,真的,人最怕沒了那股氣,我不知道在你心裡我們倆是什麼關係,但在我心裡,我們就是朋友,你有需要的,無論出人出力,只要我能幫上隨時給我電話。」
林年的淚水跟著嘴裡吐出的煙融合,感激地說:「謝謝你,微微。對了,你跟他怎麼打算的,都這麼多年了。」
「我們結婚了,就是沒辦酒席。」
林年手上的煙燒到手指頭了自己都沒發覺,苦澀地笑笑說:「怪不得,恭喜了。」
吃完飯孟知微乖乖讓林年送自己回家,但是快到小區門口時卻沒給何嘉善打電話,這麼近的距離壓根沒必要讓何嘉善來接。
臨走前,林年喊了聲:「孟知微,以後,是不是就不能……」
不能見了四個字咽下去,換成你要幸福啊。
擺擺手跟林年說再見,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響起了蒼老男聲:「我的好閨女,好久不見了啊。」
第五十五章 我要離婚
孟知微沒理身後的喊聲,加快腳步卻被人拉住了手,那個熟悉而陰森的聲音喊著十幾年不曾聽過的名字:「夜叉,跑什麼。」
孟知微第一次見到吳海的時候,他也是喊自己夜叉。
那一年被迫下崗的杜年芳在家厭厭的呆了幾天,跟個陰天裡的向日葵一樣耷拉著個腦袋,整天盯著窗外的構樹發呆。
孟知微不知道自己那個媽在想什麼,安靜的每天該打飯打飯,該做飯做飯。
直到,構樹果紅了。
窗外的構樹果子紅了很多年,孟知微一直很想吃卻苦於摘不到,杜年芳是知道她想吃卻惡趣味作祟,她想吃,她就不給小丫頭吃。
正當孟知微以為這一年又是吃不到的一年時,杜年芳意外給她摘了滿滿一盤。
除了果子杜年芳更給她準備了第二份大禮,一進門就聽見孟知微扯著嗓子說:「孟知微,叫爸。」
憑空冒出個爹,孟知微整個人跟被點了穴一樣定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抬頭就見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審視自己。
沒過幾秒就湊近杜年芳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麼逗的杜年芳笑聲不斷。
杜年芳見她傻乎乎的坐在那裡上前推了她一把,孟知微才回過神來,想叫爸又不知道怎麼發聲,只是嗡著聲叫:「叔叔。」
「你這個死孩子,他是你爸爸,叫什么叔叔。」
張嘴想喊爸,可是又發不出音,習慣性的又喊了句叔叔。
杜年芳見她這副樣子,以為她是故意給自己難堪,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打下去,男人眼疾手快的攔住女人,勸說幾句杜年芳就笑吟吟的扭著屁股去收拾床,獨留孟知微與男人坐在那裡。
家裡雖然有各種叔叔上門來找杜年芳,但礙於體面與她奇特的長相,杜年芳一般都是不介紹孟知微出來的,只有家裡有人,孟知微的使命就是不玩到天黑,不允許回家。
記憶里,這是杜年芳第一次介紹異性給自己認識。
男人審視了她幾秒,伸出手笑說:「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