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文銅錢,一百文為一串,一共有四串。
蘇蘭毓看到白蘇琴拿回來四百文錢,有些難以置信。
她怕屋裡的白山虎聽見了,匆匆將白蘇琴拉去了灶屋,仔細詢問道:「現在是何家人來雍京送貢酒的日子,王娘子給的竟然比之前還要多?你和娘說實話,是不是有事情瞞著娘。」
不怪蘇蘭毓不相信,實在是這些年都這麼過來的。
突然一下這樣反常,很難不叫人多想。
白蘇琴也知道瞞不住,便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前幾天,被何家人捉去,扔進水中取樂的事情。
蘇蘭毓聞言心疼的眼眶紅了一圈,她將女兒抱住,摸著她的頭,直說是她對不住孩子。
「是娘不好,叫一家子都跟著遭罪。」
「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爹爹說了,只要我們一家子能在一起,不管怎樣都好。」
白蘇琴安慰著她娘,她娘身體不好,總是憂思傷身的話,身體只會越來越差。
蘇蘭毓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又輕嘆一聲,「娘也擔心那位好心的恩人,會因此被何家人針對了。」
以往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對他們一家散發善意的人,都會被何家人或是依附何家,以及想要攀附何家討他們家歡心的人針對。
久而久之,大家心裡也都清楚,不能偏幫著他們一家人。
哪怕是平時會為了補貼家用,做一些東西拿去城裡售賣。那些掌柜收的價格,也都比給別人的要低許多。
只有這樣,才能不叫那些人以為在幫他一家,因此被針對了。
白蘇琴將自己的猜測說給了她娘聽,「恩人那日在何家人眼皮子低下救了我,那何家的只撞了一下船後就走了。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這般與何家人作對,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而且今日我又遇見恩人,也未曾聽恩人再提及何家。城中也沒有聽到有議論何家人又懲治了哪個惹他們不快的,想來是後面何家人也一直沒有去找過恩人的麻煩。」
「女兒猜測,何家人對恩人的身份是有所顧忌的,不然不會只撞一下船就離開,後面也沒有任何的報復追究。」
蘇蘭毓按著白蘇琴說的,思索片刻後輕輕頷首,「你說的沒錯,按著何家人不容他人違逆的性子,若是沒有顧忌的話,不可能只是撞一下船就走。」
說罷她看向白蘇琴,慶幸道:「你這次是遇到了貴人,以後可千萬要更小心一些。不是每一次,都可以這麼幸運得救的。」
白蘇琴微微皺眉,也發愁的說:「可是娘,我們這樣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
蘇蘭毓沉沉的呼出一口氣,心情也是沉重,說不上好。她想了一下後說:「等你爹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娘再去求求你祖父,讓他幫忙辦一下我們出城入城所需的路引。」
白蘇琴想到之前去求辦路引,結果被她那名義上的祖母派人趕了出來,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對方可是一點也沒客氣,讓人拿著棍棒來打他們走的。
她很不確定的問,「可是祖母能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