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傻不拉嘰的。
唐修齊也忍不住笑了一聲,伸手替對方摘掉了銀髮上沾染的樹葉:「會說話嗎?」
靈立刻抬起頭,張大嘴巴整張臉都在用力,可也只能發出一些「咿咿呀呀」的氣音,最後悲傷接受這個事實,垂頭喪氣地低下了腦袋。
「不會說話也沒事,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就行,」那張臉上的表情太鬱悶,唐修齊有些惡趣味地揉亂一頭銀髮,笑眯眯地下了決定,「那麼,就叫你小啞巴了。」
當然,小啞巴沒有拒絕的權利。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唐修齊看看還坐在地上研究外套的銀髮小啞巴,微微犯了難——他該怎麼把這傢伙帶走?別說這傢伙沒穿衣服了,就這非人的銀髮和一雙紅眸,帶出去他今天就得上同城熱搜。
從始至終,他沒想過除了「帶走他」的其他選擇。
正思索著解決方案,忽然狂風乍起,唐修齊眯眼擋住捲來的風沙,風停之後,面前就是市青協這次活動的負責人。
「唐同學,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快走吧,我們要清點人數了。」
唐修齊不懂聲色地朝地面看了看,那隻銀髮的靈連同他的外套果然都不見了。
像是一場被驚擾後陡然清醒的幻夢。
他頓了頓:「好的,走吧。」
黑髮少年走過負責人的身邊,沒有再多說什麼,還是那副溫和的笑意,負責人卻下意識搓了搓胳膊上竄起的雞皮疙瘩。
怎麼忽然感覺有點冷?
……
銀髮紅眸,在春日遇見又不見的靈,仿佛真的只是春日小憩時的一次遐想,除了那件一起消失的外套,再也沒有能證明這件事真實發生過的痕跡,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一候鹿角解,二候蟬始鳴,三候半夏生。
長袖變做短袖,看到衣服變了,就知道季節也變了,但唐修齊的生活卻並沒有任何改變,或者說本就處在最完美的狀態,並不需要改變。
在學校,他是最受歡迎的學生,老師信任同學崇拜,收著不間斷的情書,考著不間斷的滿分;在小區,他是深受鄰居喜愛的好孩子,開早餐店的叔叔會給他的面碗多加一塊牛肉,賣零食的阿姨也會時不時塞給他一顆糖果;在家裡,母親更是給了他最大的關懷與愛,早晨幫他收拾好書包,晚上回家有香噴噴的飯菜,更有每天都要鄭重強調一次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