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抬頭,站在這顆貧瘠荒星的表面,看向周圍廣袤幽暗的宇宙。
他想著,阿瑞洛斯,你是找到跳出這個局的方法了嗎?
雌雄糾纏了幾萬年的矛盾究竟是徹底爆發,還是能得到新的變化?
電子眼簡單對真空袋裡的組織做了結構分析,給出的結果是「異獸組織可能性為96.8%」,而這顆荒星,明明不屬於異獸的活動範圍。
「山雨欲來啊……」
…………
……
……
*
從虛擬回到現實,仿佛從幾萬米深的海面躍出,空氣灌入肺部,刺痛著五臟六腑,強行催動精神力對羸弱身體的傷害瞬間爆發。
唐修齊彎腰狠狠咳出一口鮮血,鮮紅液體從指縫溢出,像凋零的薔薇花瓣,仿真偽裝器的信號都有些接觸不良,讓周圍的空間一卡一頓的。
還是太勉強了嗎?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精神力反噬的傷害……他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一張黑斗篷抖開裹在身上,就像十萬年前無數次那樣,將唐修齊從世界的窺伺中隔離,阿瑞洛斯半蹲在他身前系好斗篷。
「先生,我帶您走。」
其他參賽雌蟲還沒有醒,這方封閉過道里只有他們說話的聲音。
唐修齊抹去嘴角的鮮血,有些「小憂傷」地嘆了口氣:「可是這樣看起來很沒有面子誒~」
阿瑞洛斯:「……或許我抱您的話,您會更沒有面子。」
低低笑了起來,彎著眼睛趴上阿瑞洛斯的後背,唐修齊繼續「憂傷」:「哎呀,學壞了啊……咳咳,都會損我了……果然外面都是壞蛋,就會帶歪無辜小雌蟲,咳咳咳……」
「無辜小雌蟲」一腳踹開格鬥場的過道封鎖,穩穩背著身後的雄蟲離開這裡,但就算渾身戒備拉到最高,阿瑞洛斯也沒忘記回應唐修齊的話,他知道,這個時候唐修齊已經痛得快神智不清了,但蘭德修斯不會允許自己失去理智清醒,唐修齊也不是會把痛苦掛在嘴邊的性格。
「就算在這裡,我也已經二十幾歲了,想來並不屬於幼年雌蟲的範圍。」
「咳咳,真可惜……你小時候多可愛多好騙啊,我稍微靠近一點就會耳朵紅咳咳,哦,我看到了,你現在耳朵也紅了,咳咳咳怎麼又不好意思了……」
「……」
渾身肌肉都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被鈍刀子生生割開扯斷,又像是同時被幾萬隻螞蟻啃咬,很難不讓唐修齊回憶起雙腿剛殘疾那會的光景,那時候,膝蓋以下並不是完全失去了知覺,而是又癢又痛,恨不得把骨頭摳挖出來的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