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真的不會被發現嗎?」一個藍發腦袋悄咪咪從格鬥場遠處的一棟建築後探出頭來。
「是誒是誒~為什麼不躲在旅舍內監聽呢?現在靠得好近啊~」一個小小的紅髮腦袋也接著從下面探出頭來。
一雙手揪住一紅一藍兩搓頭髮狠狠把他們扯了回來!
「啊!」白嵐赫倫慘叫一聲,蹲在地上淚汪汪地捂著後腦勺。
調試設備還要帶孩子的築巢師很是心累。
「不轉移會被發現,而且誰知道一來就是兩個正規軍團,那個信號屏蔽得打雷都聽不見了。」
輔助唐修齊完成「測試」直播後,何塞相當敏銳,軍團警報聲一響起就意識到要轉移,不然自己干擾直播的動作肯定會被發現,因此向唐修齊手下的雌蟲們傳達命令後就立刻跑去別的地方安裝竊聽設備了,身邊這倆傻白甜純屬跟他看直播看習慣了,硬是黏過來的。
手指皮膚褪去,又展開金屬骨骼飛快在一塊塊虛擬屏上操作調試,調試著調試著,何塞就有點絕望——不是說搞完比賽後就放他走嗎?他怎麼又開始給唐修齊幹活了?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隱隱感覺到自己可能掉進了某種「資本家」的無情壓榨陷阱,築巢師這邊心頭正哭泣著,那邊又走來一隻十分臉臭的雌蟲。
「所有雌蟲已經全部在附近散開了,我們並不清楚你們在幹什麼,所以不用擔心會被軍方察覺到不對。」
何塞認出這是唐修齊手下管理那群流浪雌蟲的米里安,只是,好像還有一個管理前星盜的頭兒吧?
而且這語氣可真夠陰陽怪氣的,什麼叫「不清楚你們在幹什麼」,說得跟我假傳命令搞分裂似的。
不知接待過多少奇葩客戶的築巢師怎麼可能想不通那點彎彎繞繞,又恢復極度睏倦的語氣,懶懶地說:「哦,散開就好,那你們自己小心吧,免得被抓住了給修齊閣下惹麻煩。」
米里安握緊了拳頭:「我不能直接和閣下交談嗎?」
從那場大逃殺比賽開始,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唐修齊的身影,所有指令都是通過這個莫名其妙的築巢師傳達,這給了米里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白嵐和赫倫也就算了,他們一個是唐修齊親自教導過的雄蟲,一個幫助過唐修齊的雌蟲幼崽,米里安自認定位和他們不一樣,但這段時間,他有一種全然被排除在計劃之外的感覺。
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聞言,何塞的表情更困了,語氣里卻多了一絲微妙的嘲諷:「你的意思是,閣下做什麼還要向你匯報?」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知道那裡面關著多少雌蟲嗎?」何塞打斷了他,指了指遠處的格鬥場,「六百多,從我聽到的內容來看,那些參賽雌蟲嘴上都說不清楚賽場發生了什麼,但能活到最後的,哪個心裡不清楚是誰救了他們?你猜,事了之後,這些雌蟲是會被軍方招安,還是回歸原來的混亂生活,還是——」
「——向你尊敬的修齊閣下獻上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