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阿瑞洛斯來和我談。」
「咳咳,長官和謝少將尚有其他軍務需要處理呃咳咳咳……」
金髮雄蟲忽然笑了,帶著些癔病般的扭曲,狹長眼眸里泛著陰冷:「從始至終, 都只有阿瑞洛斯吧?」
從聽到是黎殺聯合赤薔薇一起執行軍務起尼祿就意識到不對了,等確認在這裡處理事務的竟然是兩個軍團的副官, 更肯定一直見到的那個「謝清」就是阿瑞洛斯,當然,尼祿不會好心去提醒軍部那群得意洋洋要分割黎殺的老東西, 你們盯上的肥肉早就被瘋狗叼走了, 他只有一種被愚弄的憤怒。
謝清就算了,他不介意看著他們斗,但是阿瑞洛斯, 他竟然讓那個瘋子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了!
他可是做夢都想看見那個瘋子在自己手裡破碎尖叫的模樣啊!
呵呵, 本來對那隻逃走的小羊並不是很執著,反正那傢伙也活不了多久, 但看阿瑞洛斯那麼強烈地想要捉住那隻小羊,尼祿又怎麼能讓他如願呢?
「按照我的指令來,不然我不介意以妨礙管制的理由將你就地處決, 」尼祿冷嘲一笑,「或者你早就該被處決了, 一個連自己弟弟都保護不好的廢物重刑犯。」
白朮的掙扎赫然一僵,擰住機械雌蟲的手臂都在顫抖。
連自己的弟弟都保護不好麼……眼底浮現深深的隱痛, 藍發雌蟲想著尼祿的指令,這位二皇子要求在整個格鬥場內立刻處決他們抓獲的雌蟲和亞雌,並實時播報,以此逼迫那隻雄蟲現身。
白朮覺得無比荒謬,別說格鬥場有不少蟲族都是被迫參加這場大逃殺的工作,罪不至死,那隻雄蟲可是被抓起來當作「獎品」的,怎麼會因為同情而現身?
尼祿只說,總有些情感過剩的蠢貨,愛把自己困在虛偽的道德里。
「你到底在猶豫什麼?」金髮雄蟲相當不耐,「都是罪犯,還是些雌蟲和亞雌,殺了就殺了,有什麼好可惜的?」
所以……就能不經任何調查,輕飄飄地讓他們「以死謝罪」麼?
忽然回憶起自己被絕望拷問的曾經,白朮垂下眼眸,莫名很想問一問,底層這些艱難掙扎的生命,在你們這些上位者眼裡,就這麼不值錢嗎?
……
好像所有輿論都在誤解阿瑞洛斯連同整個赤薔薇異常嗜殺殘暴,其實並不是這樣的,每一個進入赤薔薇的蟲族,阿瑞洛斯讓他們閱讀的第一份材料不是赤薔薇的軍規,而是十萬年前由蘭德修斯主導編纂的、蟲族第一份完整完備的律法典籍——《尤爾特林刑法典》。
扉頁上蘭德大帝親手寫下的宣言,十萬年來仍被一直沿用。
【律法面前,一切靈魂享有平等,信仰且敬畏,不可使其形同虛設。】
【不需嚴酷,但需確定。】
赤薔薇每次任務結束,審判罪犯時,無論是流放還是處決,都嚴格按照律法執行,從未有因一己之私致使無辜者死亡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