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來,各種關於原意的議論就沒有消停過, 但不可否認,他是一個稱職的醫生, 無論雌蟲勞工的傷口多麼猙獰恐怖,他都沒有流露過任何嫌棄神色盡心盡力地救治,後來還多次提議改善勞工的居住環境,甚至醫務室儲備藥物不夠了都會自己花星幣購入。
看著奧拉夫帶原意離開的背影,許多雌蟲麻木的眼裡終於泛起了擔憂和憤怒,見狀還在審問的主管又是一記狠辣的鞭子抽來,對皮肉綻開的聲音早就習以為常。
「看什麼看?那可是D級雄蟲,你們一輩子到頭估計見到的最高等級就是D級了!」眼見兩隻雄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拐角,主管才敢陰陽怪氣地嘟囔,「他倒是機靈,一隻E級,攀上個D級執政官,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沾光去第一星系呢……」
還有不少主管的表情都是同樣的輕蔑,顯然他們都認為原意不會拒絕奧拉夫的「暗示」,想著三隻雄蟲搞在一起的畫面,一時之間都嫉紅了眼。
……
說是叫「醫務室」,其實就是個比勞工休息區稍微大了點的鐵房子,奧拉夫一看這破舊的環境就立刻皺起了眉頭,表情相當嫌惡:「你好歹也是一隻雄蟲,他們竟然讓你住這種地方?」
原意只是平和笑笑,被這髒污的環境襯托得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因為每天要接收的雌蟲太多了,必須要找大一點的空間,但我的房間在二層,」雄蟲醫生忽然壓低了嗓音,透出幾分曖昧的尾調,「閣下有興趣上去看看嗎?」
這完全就是和「你要不要去看我的大寶貝」一樣的明示了,可方才還不停和原意打「眼神官司」的奧拉夫此刻不知道是真沒聽出來,還是行政官的職責突然上線,挑了挑下巴,趾高氣昂地問:「那隻雌蟲呢?不是說在你這裡嗎?」
原意:……
誰信你是真的來調查什麼雌蟲的啊?!
但看看奧拉夫身邊的幾個護衛機器人,原醫生還是勾起了無可挑剔的笑容請奧拉夫進來。
剛進入這間鐵房子,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劣質藥粉味就沖入鼻腔,承受力稍微差一點的,天靈蓋都能被激飛。
原意卻像早就習慣了這種味道,見一隻渾身纏滿繃帶的雌蟲發出痛苦呻/吟,立刻肅著表情檢查了一番他的情況,然後熟練地換藥包紮。
奧拉夫遠遠地看過去,只能看到那隻雌蟲似乎半邊身體都被炸沒了,解開纏在腹部的繃帶,隱隱可見蠕動的模糊血肉。
整間醫務室只配備了三隻低級醫療倉,裡面早已躺滿了傷勢最嚴重的雌蟲,其他「傷勢稍輕」的,只能躺在外面的鐵板床上,蜷縮著身體發出老舊風箱一樣的痛吟。
原意處理完手上雌蟲流出來的內臟,又見另一隻雌蟲突然開始抽搐,立刻按住他渾身幾處關節,從抽屜拿出一針鎮定扎進血管,等對方心跳恢復正常,這才緩緩鬆開因為過於用力而微微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