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
眼神疲憊而悲憫,「我」用著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口吻告訴我:
「當然都是真的。」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穿過混亂飄了進來——是阿瑞洛斯的血。
……
……
強忍著被精神觸角刺穿肩頭的痛苦,阿瑞洛斯皺著眉堅定地朝風暴中心的唐修齊奔去,看著黑髮雄蟲身上冒出的傷口,紅眸里的焦急越發濃烈——那具身體承受不了外來的侵襲,也承受不了自身精神力失控的反噬,如果再不停下,很有可能直接被碾碎撕裂。
手裡握著一管針劑,是阿瑞洛斯根據習慣指引在智腦手環里找到的「強力鎮定劑」,雖然一般是作用在狂暴雌蟲身上,但唐修齊現在的狀態可比狂暴雌蟲恐怖多了。
堅硬蟲鎧再度覆上軀幹,翅翼張開,進而升高俯衝流利搗碎襲擊過來的石塊,石窟內頓時到處都是暴戾毀滅的氣息。
身形幾個疾躍,阿瑞洛斯終於接近了唐修齊,就在這時一股無形巨力忽然纏上腰間將他狠狠扯了過來,雷射長刀及時出刃插入地面,這才半跪在地堪堪穩住身形,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忽然破開漫天煙霧捏住他的下顎,逼他抬頭對上一雙溫潤又蠱惑的眼,黑眸含笑望來,心跳清晰劇烈。
「先生,您醒……唔!」
詢問還未說完,他就被推向身後的石壁,剩下的句子也變成了其他含糊不清的聲音。
唐修齊獨一無二的清冽氣息籠罩過來,強勢彰顯著存在感,阿瑞洛斯耳邊傳來一陣輕喘,模模糊糊中才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聲音,又熱又黏,像融化滴落的糖漿。
太,太犯規了QAQ!
熟悉氣息靠過來的那一瞬他就潰不成軍,完全沒法正常思考,甚至主動摟住了唐修齊的脖子方便對方繼續攻城掠地,但,但現在絕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啊!
按住唐修齊的肩膀,將自己從糾纏呼吸里撕開,阿瑞洛斯艱難地掙扎握緊手中的鎮定劑:「先生!等一等!」
黑眸里閃過暗色,但又被極快地掩飾過去,唐修齊伸出拇指抹去唇上勾連出的銀絲,垂眸看來,表情疑惑又無辜:「為什麼,要拒絕我?」
那張臉本就俊美到難以招架,此刻又多了幾分邪氣,偏偏眼尾依稀泛著潮紅水色,纖長眼睫細微顫抖,有種無法言說的妖冶,而那冷白的指尖還在喉結頸側上輕輕摩挲著,忽然湊近,一點艷紅的舌尖掃過快要被咬出血的唇:「你明明,就是我的……」
下意識支起了膝蓋,阿瑞洛斯打了個顫,猛地捂住酸澀的鼻子——他差點以為自己要流鼻血了!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無形觸角就已經纏繞過全身,包括那隻緊握鎮定劑的手,像是極具耐心的獵手,用無限溫柔織出一張巨網,將驚心的占有和欲望都隱藏在其後,等獵物察覺了,也只能接受熱意與疼痛。
帶著溫熱的指紋擦過銀髮雌蟲肩頭猙獰的傷口,傳來疼痛與難以言說的酥麻,指尖沾了血色,又往那紅腫的唇上抹開,像在屬於自己的畫框上全然按自己的心意描繪出各種形狀。
即便不清明,唐修齊也能感覺到眼前這朵銀白的花是完全屬於自己的,完全臣服於他,完全被他擁有,這極大安撫了內心那股暴戾的情緒,但是,還不夠,還需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