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洛斯手中力道忽然一松。
「乖,我沒事的。」
感覺自己被拉進了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那些應激冒出的尖刺瞬間變得柔軟,神經從極致的緊繃到放鬆,阿瑞洛斯幾乎要生出一種撕裂的疼痛,他的表情冷靜下來,清明也漸漸回到眼中,手掌鬆開,光刀消失,毀容雌蟲頓時軟癱在地,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血沫。
示意反叛軍們去給阿易處理一下傷口,唐修齊轉身擋住所有好奇的、驚懼的、惶恐的目光,帶著阿瑞洛斯慢慢隱去書房。
「沒事了阿爾,誰也看不到我們了。」
……
……
*
阿易的實力並不弱,尤其是用盡全力的搏命一擊,那一瞬,真真切切讓阿瑞洛斯感到了威脅。
對唐修齊的威脅。
儘管他知道他絕對能及時擋下,儘管他知道先生就算僅憑自身實力也不會受傷,可看著那道身影朝唐修齊靠近,體內還是暴戾翻湧,無數支離破碎的畫面湧入腦海,嗜血瘋狂的情緒一點點蠶食著清明,阿瑞洛斯整顆心臟疼脹得幾乎要爆裂穿破胸膛。
只有他和唐修齊看到,他握刀的手都在細微顫抖。
這不正常,他不該如此失態失控,甚至腦中閃過無數懲罰那隻雌蟲的恐怖念頭,要那傢伙跪地求饒,為膽敢生出傷害先生的想法懺悔一輩子!殺意像黑色的毒蛇一樣絞纏住靈魂,吐出劇毒的蛇信。
但這樣不好……這樣不好……
「先生……」整張臉都埋在唐修齊肩頭,阿瑞洛斯不敢抬頭,「我是不是很可怕……」
沒有理智,失控狠戾,就像……瘋子一樣……
唐修齊驀然想起了他在六萬年前看見的那個阿瑞洛斯,也是如此被其他同族懼怕著,利用著,假意尊重,實則視為異類。
靠在書房的椅子上,他摟著阿瑞洛斯,輕輕撫拍著自家伴生雌蟲的脊背,溫熱指尖極其有耐心地撥動著掌下這張顫抖不安的琴,注入一種奇異的平和力量。
「唉,」唐修齊「憂傷」地嘆了口氣,「照你這個說法,我豈不是更可怕?」
「不——唔唔唔!」阿瑞洛斯剛想抬頭反駁,就被唐修齊「無辜」地按了回去,強行物理「閉麥」。
仿佛沒感受到阿瑞洛斯的掙扎,唐修齊繼續四十五度「憂傷」垂眸:「我十萬年前究竟打過多少雌蟲雄蟲,我自己都記不清了,而且還打得那麼凶~一點都不友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