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背後是涼颼颼的窗,身前是俯身而下幾乎要將他整個覆蓋住的侵略氣息,城市夜間絢爛的霓虹燈光勾勒出唐修齊深邃蠱惑的輪廓,還有那眼裡危險又戲謔的墨色。
一顰一笑,都是能讓靈魂墜落的引誘。
明知道肯定是單向玻璃,但當窗外飛行器的嗡鳴傳進耳朵,阿瑞洛斯仍舊難掩緊張朝唯一的熱源里縮了縮,眼裡流露幾分絕不會對外展現的脆弱,膝蓋都不自覺磨蹭著撒嬌。
「先生……有點冷……」剛一說完他自己都羞恥得擋住了眼睛。
果不其然引來一陣低沉的笑,唐修齊拉開那條胳膊按至頭頂,將自家表情羞憤的伴生雌蟲虛虛圈在自己懷裡:「倒是有點長進,還會喊冷了,之前說的尾巴和耳朵呢?小長官,誠實是種美德,你不能言而無信啊~」
阿瑞洛斯哀哀求著,樣子更可憐了:「還,還沒買……啊!」
鎖骨一痛,胸膛劇烈起伏,黑色碎發蹭進了頸窩整個身體卻被死死禁錮著不能亂動,輕吟尾音都在發著抖。
這一下是用足了力,分開時唐修齊唇上都染了點點殷紅的血跡,模糊暗光里更像噬情奪魂的惡魔,一個眼神就能讓信徒臣服。
「安排得那麼好,那我豈不是幫不上任何忙了?」
依舊是從容溫和的聲音,阿瑞洛斯卻陡然一驚,終於明白今天這一遭「折磨」是為了什麼。
「你一來就在各顆行星上嚴密布防,借著巡視的由頭光明正大地調兵,甚至沒有帶到明面上的『黎殺』也全都安排進了暗處,誠然這是為了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必要動作,但是阿爾——」唐修齊支起身體,輕輕撫摸著那個帶血的齒印,指尖用力一按,身下的呼吸便更加錯亂隱忍,「你把布防滲入得那麼完善,卻又故意瞞著我,是打算獨自對抗這場『眾星賽』嗎?」
情慾流淌,阿瑞洛斯眼神渙散,唐修齊的呼吸也有些沉重,緊貼的溫度能清楚感知到彼此的動情,但除了動情,還有一份更加默契的對峙冷靜,似冰火交融,沉淪又清醒。
他們太了解對方了,眼神、呼吸、甚至是皮膚上每一寸顫慄都清楚知曉背後的含義。
阿瑞洛斯對「赤薔薇」的安排唐修齊不是沒有察覺到,但他並沒有急著詢問,後來等對方也來到A30,卻依舊沒有主動聯繫,這才確定他家小長官是真的出息了,都敢背著他耍心眼子了。
有點好氣,又有點想笑,如果換成其他人,就算是出發點是為他好,唐修齊也都會毫不留情地收拾,但換成阿瑞洛斯來做,他甚至覺得有點可愛。
——都兩輩子了,怎麼會以為這點小手段能瞞得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