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下的商隊在第三星系又發現一座小礦, 規模不大,但品質很高,哥哥需要嗎?」
「賽圖雅那邊又弄出了些新奇小玩意,是和意識體有關的, 貌似很有趣……」
也不在意蟲皇的沉默,約瑟親王自顧自地說著, 從表情到語氣都看得出心情不錯,直到這條路上只剩他們,蟲皇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興致:「不用拿這些提醒我, 礦產也好, 技術也好,我知道你在暗示什麼。」
腳步一頓,約瑟親王笑了笑:「那我換個話題好了, 帝國學院的永生花開了, 哥哥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蟲皇徑直走入屋內,不作任何理會。
親王府的華貴不輸皇宮, 裝潢典雅,風格精緻,每一處細節都在體現主人的地位, 大廳中央擺放著約瑟一家的巨幅照片,主星貴族皆知, 約瑟親王的雌君早逝,他也沒有再娶, 但照片上的三隻金髮雄蟲姿態並不親密,仿佛只是完全任務般地站在一起,透著一種骨子裡的疏離。
蟲皇收回目光,淡淡地說:「最近一直都沒有聽到維克多的消息,那孩子是難得的S級,別讓他在外面浪久了,免得生出太多不該有的心思。」
約瑟親王滿不在意地聳聳肩:「吃點苦頭也好,總要讓他知道,有些東西,並不是嘴上說說就能改變的。」
許是想起了出色的後輩,蟲皇的臉色有些好轉,但很快又被約瑟親王一句話打回了谷底。
「年輕孩子就是不懂事,維克多是這樣,哥哥現在還被困在第四星系的尼祿也是這樣,唉,總讓我們做長輩的操心。」
手杖的冰涼沁入掌心,蟲皇深吸一口氣按耐住怒火:「你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尼祿那邊,如果不是他自己在鬧脾氣,很有可能是拉賓帶走的那部分數據源屏蔽了信號,我本來還想通過那老傢伙確認『星之軌』是不是還有其他成員,你偏偏直接對他動了手,完全打亂了我的安排,你到底在做些什麼?!」
「果然啊,」約瑟親王故作惆悵地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有求於我,哥哥是決不會主動來找我的。」
「你弄出那麼大的岔子就只是為了讓我來求你?!」
蟲皇暴怒地甩出手杖,卻被牢牢握住另一端,一雙與自己極其相似的金眸俯身望來,他這個氣勢毫不輸他的弟弟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用力一扯,讓他看清那眼底撕破溫和偽裝後的瘋狂暗色。
「我也想問問哥哥,把伊文森送去第四星系是為了什麼?怎麼,被噁心夠了?」
蟲皇瞳孔驟然一縮:「住口!」
「想著他身上明明流著我的血卻口口聲聲喊你『父皇』,終於忍受不了,想洗掉這個恥辱,不想再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些跪在我腳邊向我卑微懇求的日子了是嗎?哥哥?」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