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關在水牢,林寒日日都會用淨身術洗去身上髒污,他的衣服雖然簡陋,卻乾淨整潔,只是屋裡的人哪管這些?
他們不顧
林寒的掙扎,扒掉他的衣服,把他丟進浴桶里。
「你們做什麼?咳咳——」林寒驚惶地抓著浴桶邊緣,帶著奇怪味道的水嗆進喉嚨,止不住的咳嗽。
沒有人理會林寒,他們拿著各種沐浴的工具在林寒身上使勁的搓,搓得林寒皮肉通紅,又把林寒拖出來丟進滿是花瓣的浴桶。
他們面龐冷漠,眼中疏無感情,對待林寒就像對待一個任人揉搓的人偶。
洗涮完,他們把林寒拖出來,給他穿上得體的衣裳,束好頭髮,過去把門打開。
林寒用力扶著浴桶,指尖青白,唇縫有血洇出。
帶林寒來的男人打量著他的裝扮,摩挲著下巴,半晌才道:「嗯……還可以,走吧。」
林寒睫毛微顫,看向那個男人,聲音輕浮無力:「去哪?」
男人哼笑一聲:「送您去飛黃騰達啊。」
林寒被他看得心慌,林家不殺他已是無奈,又怎會讓他「飛黃騰達」?
「仙尊已經到了,還沒好嗎?」一個裝束華麗的侍女走來,看到林寒,她滿意的點點頭:「既然收拾好了就走吧,莫叫仙尊久等。」
侍女往前走了幾步,見林寒沒有跟上,皺眉道:「還不快跟上?」
林寒抿了抿嘴,僵硬地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林家很大,即便六歲前還未被關進地牢,林寒也只能困於一個小院。
曾有仙師斷言他是至陰至污之體,天生魔修,從出生父親就想殺了他,若非母親拼死相護,他恐怕就「夭折」了。
六歲那年,母親渡劫失敗,身死道消,沒了母親的庇護,林家長老決議殺他,卻意外引發天雷,不得已留下他的性命,將他關入地底水牢,終年不見天日。
他在那潮濕陰寒的地方一待就是十二年,如今離開那裡,怕是禍福難料。
跟著侍女穿過廊橋別院,走到一個裝修奢靡靈氣充裕的院子裡,侍女停下步子:「在這裡等著。」
說罷,走向正中的屋子,不多時,屋子裡走出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陌生青年,青年白衣玉帶,眉目清雋,氣質出塵,看著格外矜貴。
林父跟在青年身後,極盡諂媚:「仙尊,這便是林寒了。」
林寒緩緩垂下眼,這就是剛剛他們說的仙尊嗎?當真是出塵若仙,讓人站在他身邊便自行慚穢,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