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崇聞言心下一顫,不待細問,狂風乍起,飛沙走石滾動於天際,天地瞬間變色。
無數的符紙懸在半空,將圍堵他們的修士團團圍住,一個巨大的陣法出現在半空,林寒倒立於陣法之上,長劍抵著陣心,不斷將陣法向下壓去。
巨大的威壓襲來,修真界的修士只覺胸口撕裂般的疼,呼吸也被這疼痛攫取。
他們四散逃開,卻又被四周無形的屏障阻隔,任他們費盡心機,卻連半點縫隙都找不到。
這下,他們終於感到害怕了。
有的人跪地向林寒求饒,有的人埋怨著把他們拉來這裡的人,有的人見求饒無用,便開始破口大罵,一時混亂不堪。
陣法懸停在了半空,林寒翻身坐在陣心,按著邵陣教他的口訣開始低吟。
邵陣說,修真界多年無人飛升是天懲,修士明明引靈氣入體,不曾受半點污穢沾染,卻因慾壑難填,心性竟比魔修都不如,修真界若再不清洗,不說飛升,便是修為恐怕都難有精進了。
隆隆的雷聲在雲層積蓄,厚重的威壓即便天雷未落亦讓被困的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們再顧不上爭吵謾罵了,一個個以劍支地,艱難的走向陣法邊緣,瘋狂的用劍劈砍,卻都無濟於事。
口訣念完,吟唱結束,林寒起身舉劍向天,赤紅色的閃電落在劍尖,順著林寒的身體彌散向整個陣法,那一瞬,耳中轟鳴聲響起,接著五感消散,眼前蒙上一層血霧,目之
所及皆是觸目的紅,他以身做媒,引天譴於陣法,讓天譴落在陣中每個人的身上,直到他再支撐不住倒在陣心。
天雷依舊沒有停下,陣內寂寂無聲,天雷落下的瞬間,他們皮肉開綻,七竅流血,有些修為低的修士,當下便魂飛魄散。
這一日的天雷沒有人數過多少下,只是當最後一道天雷落下,厚重的雲層散去,夜崇邁上那片焦土的時候,依舊能感到來自天雷的威壓。
他從滿地屍首走過,走到那個不成人形的青年面前,心裡格外難受。
他抱起青年,依著他的吩咐將他葬入了聖湖底。
自這一日起,修真界和魔界再次恢復了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