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堵住他的嘴,「我手下不要愚忠的人,既然幾次三番勸降不了徐建元,我便只能殺了他,而那二十萬前朝餘孽,若不歸降,仍忠於前朝也,亦殺之。」
祁子安瞬間不動,好像愣住了。
「臣遵旨。」 李玉山沒有多說話,領命而下。
下山後,薛奇正已然守在山下,見我來了,便俯首拱手道 「陛下。」
我看他一眼,道 「待回去了,去見見你姑母吧,她很想你。」
「是。」 他埋首跟在我身後走了一段,又道 「陛下。」
「怎麼?」
「臣......臣想繼續留在永州。」
這倒是奇了,我停下腳步,「朕讓你帶著永州的兵,不是讓你把心也擱在這。」
薛奇正卻回頭,看著山下密密麻麻數萬精兵,笑道:
「臣少時玩樂奢靡,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念想,陛下便允了吧。」
我擺擺手,心倒也罷 「你姑母那裡自己去說。」
我可不擔這個擔子。
「報!陛下,那囚犯說要與您再說一句話!」
我停下上馬車的腿,看向被五花大綁的祁子安,等他下文。
祁子安遲遲沒開口,只是看著我,仿佛在我身上找著什麼。
我耐心告磐,轉身便要上車,只聽他最終輕輕一笑,道:「阿珏,你真的相信,你的攝政王不會背叛你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揮手讓人將他帶走。
車架里寬敞得很,早有一個人在裡面等著我。
顧行秋還是那一襲玄衣,披著一身大氅見我上來便往外挪了挪,我順勢坐在他身旁,拿過案上的金瘡藥。
「轉過去吧。」
他聽話的轉過去,我拉開他的大氅,露出破損的衣衫,他臂上的傷口果然沒有上藥。
「朕缺你大夫了?」
我頭也不抬,撕開他袖上的布條,拿過烈酒一股腦倒在上面。
顧行秋疼得悶哼一聲,稍縱開口 :
「倒是沒有。」
外面的馬蹄聲愈發清晰,只是車架里太過安靜,我竟也慢慢屏蔽了外頭的吵鬧。
「好了。」
我上好藥,替他攏上大氅,「這幾日別碰水。」
他低低應了,轉過頭,看見我時微微愣了愣 「陛下何時也傷到了?」
我肩上的傷偏向後背,不甚明顯,此刻卻隱隱作痛,想是沒有及時處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