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服了那鶴頂紅,離我而去。
我沒有說完,只聽見顧行秋突然笑了:「那是臣的八珍粉,臣每日都喝,只是那日放的時候,陛下恰好來了。」
於是我便假借與他有要事相商,吩咐小覃子把他還沒來得及入口的「鶴頂紅」換成了合歡散。
我躺在他懷裡,抬手絕望的捂住臉,徹底不想說話了。
偏那人還壞心眼地補充道:「那合歡散的味道,臣當時一聞便知道了。」
「只是......」 似乎想到了什麼,顧行秋擰眉不說話了。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
只是當時小覃子以為我終於色心大發忍不住對攝政王下手了,擔心我力氣太過懸殊吃虧,便「貼心」加了點兒蒙汗藥進去,弄得顧行秋那時身熱情動,卻體虛無力動彈不得。
最後含淚被我壓了。
第27章 弄月宿涇溪
邊關的天空被硝煙籠罩,不見晨光。
隱隱有戰鼓聲、金鐵交響聲和將士們的吶喊聲交織在一處,一曲悲歌。
天色大明,陽光卻無法穿透那層厚重的煙雲。
晏修沒有回來。
突厥東部落的軍隊洶湧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擊著大胤的防線。號角聲刺破了夜空,直到天光破曉。
所幸但晏修早有準備,布下的伏兵和機關給了突厥當頭一喝,可突厥大軍來勢洶洶,戰事愈演愈烈,而汴京遇襲,我也不能再久留邊關。
「走吧。」
我回頭,見顧行秋牽來影月,勉強一笑,掩下心中不安。
「探子來報,晏將軍一路奮勇殺敵,直搗敵營,陛下放心。」
顧行秋上前拉過我的手捂著,聲音裡帶著一絲寬慰。
我感受到覆在手上的溫度,略微僵了僵,點了點頭,總覺得有些東西來的太快太急,總讓人如夢似幻。
從前顧行秋對我嗤之以鼻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成天便是家與國,倒是習慣了。
可如今這人竟從了,我又覺得不真切起來。
興許也不能叫「從」。
畢竟如果以前我敢擅自握顧行秋的手,勢必被這人掀翻好好奚落一番才能罷休。
「陛下手好涼。」顧行秋輕聲道。
我輕輕抽回手,卻又在下一瞬被他更緊地桎梏住。
這人又開口:「汴京若是早日安寧,晏修在邊關便能更安心一分。」
「好了,我知道了。」 我輕嘆一聲,終於軟化了語氣,「有你在,我自然可以放心。」
顧行秋這才笑了,帶著點兒難以言說的溫柔,「臣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