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聽怎麼像之前父皇在時,對那些妃子們的搪塞話。
薛映萱卻溫婉垂眸,輕聲道:「謝陛下。」
我張口想再說些什麼,卻也一時找不到話匣,只能轉身離去。
「怎麼回事?」 出了門,我便問一旁的太監。
那太監答:「回稟陛下,方才大理寺來人,說是祁子安他突然高燒不醒,危在旦夕,不知要不要請太醫......」
「廢話!」 我急促打斷,「太醫院留著幹什麼的?太醫呢?過去了麼?」
命在旦夕?我心裡一緊,我原以為祁子安裝病想見我,現在看來,竟是真的?
「這......還沒有。」
「傳朕旨意,即刻召見太醫令,讓他速來見我。」
「遵旨。」 太監應聲而去。
我快步朝大理寺走,問:「你們對他用刑了?」
「回稟陛下,沒有陛下的聖旨,奴才們哪兒敢吶!」
「那他是怎麼了?」
「這......這奴才也不知啊!早上這人只是懨懨,送進去的早膳也不曾動,之前這人也絕食過,不過過了幾日便好了,只是今日奴才們再去看得時候,他就已經昏過去了!」
我皺眉不語。
到了大理寺的獄房,我才一進去,便看到祁子安躺在冰冷的石板上,面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
我心裡突然沒來由的一慌。
「陛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太醫令匆匆而來,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
「看看他。」我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祁子安,心下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躁。
太醫令不敢怠慢,連忙跪下查看祁子安的症狀。
他放下藥箱,手指輕輕探了探祁子安的脈搏,然後翻開他的眼皮觀察了一番。過了好一會兒,太醫令才站起身來,臉色凝重地對我說:
「陛下,此人病情危急,初看像是高燒不退,細細觀之,卻又似是中了毒。」
「中毒?」 我蹙眉看他,「能解嗎?」
「這……」太醫令面露難色,「需要找到毒源,才能對症下藥。而且此毒非同小可,發作極快,初時會高燒不退,再過一刻,便會七竅流血渾身冰冷,所幸所食不多,只是若不能及時解毒,恐怕也是性命難保。」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心緒:「那就趕快找出解藥。無論用什麼辦法,必須救活他。」
祁子安還不能死。
太醫令頷首領旨,轉身去調配解藥。
我則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祁子安身上。
最後我終於邁步,蹲下來看他。
這人似乎真的快死了,躺在石床上,渾身滾燙,嘴唇慘白烏黑,再也不復當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