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一條紅繩顯得格外顯眼,那是顧行秋之前親手為我系上的。
此刻那根紅繩卻在他的指尖纏繞,那指尖時而輕撫我的手背,又滑過我的指尖,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
那紅繩仿佛成了他手中的玩物,連帶著......某個人。
總之顧行秋目光緊落在紅繩上,眼中曖昧不定,輕輕拉動紅繩,仿佛在引導我拉他一同進入更深的地方。
最後顧行秋伏在我身上,輕輕握住我的手腕,指尖在紅繩上輕輕摩挲。
「這紅繩,是臣為你系的。」他低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溫柔。
紅繩輕系,情意綿長。
我於失焦中抬眼看他,微微一愣。
他的目光溫柔而深情,仿佛要將我徹底融在這榻上。
我喘息著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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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朕自然理所當然起晚了些。
所幸這幾日不用上朝。
春日的陽光透過雲層,填滿了紫禁城的琉璃瓦。
陽光斜斜地透過精緻的窗欞,斑駁地灑在雕花的床榻之上。我冷著臉,避開顧行秋湊過來的臉。
他見我躲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故意湊得更近,幾乎要貼上我的鼻尖,輕聲道:
「陛下這是害羞了?」
我睨他一眼,想要起身,卻不料起身瞬間一陣眩暈襲來,臉色瞬間扭曲。
一個踉蹌,狼狽地倒了下去。
顧行秋見狀,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我,周遭皆是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
「陛下這是怎麼了?」 顧行秋的語氣帶著一絲關切,眼裡卻是明晃晃的戲謔。
這人知曉為何,卻故意這般,當真可惡。
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被他緊緊地擁住,動彈不得。我不由氣惱,道:「放開我!」
他卻不以為意地笑了:「不放,陛下治臣的罪吧。」
我惱怒地回頭望他,卻見他快溢出眸子的溫柔。
我心下一軟,怒氣也消了大半,道:「你真是個無賴。」
他聞言,笑得更加燦爛,道:「陛下,您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我瞪他一眼,沒有回答。
顧行秋見狀,也不再說話,只輕輕地扶我起來,道:
「陛下急著起來做什麼?」
我瞥了一眼窗外明媚的春光,心中無端湧起一絲鬱悶:
「得去看看薛家那丫頭。」
顧行秋皺眉:「太師也太咄咄逼人了些。」
我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吩咐宮人備車,前往沂仙宮。
我撩起車簾,一路春風吹拂柳枝,倒是吹散了些許心中的煩悶。
這沂仙宮本是父皇的淑妃郁書雲的住所,她兒子死後,淑妃沒了指望,便自請離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