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漠然開口:「若是娘娘配合,臣自當竭盡全力,確保陛下安全。」
太后沉默片刻,跌坐在蒲扇上,然後緩緩開口:「你……罷了,罷了。」
「你既然已經做了這麼多,哀家多說無益,隨我來。」
我卻是怔住了。
竟......如此順利麼?
太后回頭,見我不動,道:「你不必憂心哀家騙你,先帝確有遺書。隨哀家來吧。」
我只能點了點頭,然餘光卻又忍不住,再次看向那幅飛天仙女圖。
太后注意到,便笑了笑:「哦,那是珏兒畫的,你應看得出來。」
我心驀然緊縮,下意識點頭。
她轉身走到一旁的香案前,拿起一隻銅製的香爐,輕輕搖晃,從中落下一枚玉佩。
「這是?」
太后笑了笑,「王爺莫急,只是哀家想把它先給你。」
我接過玉佩,只覺手掌傳來一股溫潤之感,上有......白芙蓉圖案。
「阿珏喜歡白芙蓉,這是他身邊一個侍女留下的,你代為轉交吧,也算是......」太后頓了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看向我的目光裡帶著幾分哀傷,「算是牽絆了。」
「陛下可知你此行,是為了遺詔了?」
「應是知道。」我輕言。
仲長卓抓住先帝身邊的老太監時,曾聽他交代,說是小覃子也知道此事,而他是蕭珏身邊親信,我來此,應是瞞不住他。
太后嘆道:「珏兒命苦。」
「娘娘何意?」
太后卻不說話了,只進了內堂,少頃便又出來了,手中已然拿著一封詔書。
「你也不必困惑為何遺詔就這麼堂而皇之放在哀家枕下,這本就是給哀家的。這世上知道它的人寥寥無幾,你亦不該知曉。偏你知道了,平白添了孽障。」
我看著那封遺詔,不知為何心裡陣陣發緊,一股莫名的不安逐漸在心中蔓延。
我接過來。
原並非遺詔。
只是一封黃紙固封的情書。
曰:
昔朕與卿卿,梅竹之契,情深意重。然前朝昏庸,昏君亂政,我為魚肉,百姓苦矣,朕不得已,提戈而起,終得天下。
既得天下,欲立卿卿為後,明吾至心。然滿朝文武,力阻此舉,薦以公卿之女,朕思國基未穩,人心未定,故不得已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