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壁掛著精美的絹畫和繡帷,上面繪有山水、亭台樓閣,色彩鮮艷,栩栩如生。
船艙內的器具多為紫檀木製,雕刻精細,墊子和靠枕則用上了絲綢和絨料,觸感舒適。
地板鋪著細工鑲嵌的木板,塗有光澤的油漆,反射出柔和的光線。船艙中央擺放著一張雕花桌案,桌上陳設著瓷器和青銅器,件件都是精品。
船艙的一角還設有小型的書齋,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古籍和文房四寶,供人品讀和揮毫潑墨。
另一角則放置著琴台,上面擺放著一把古琴,琴旁的香爐中,繚繞著淡淡的香氣,增添了幾分雅致。
船舷邊則是一排排的欄杆,每一根欄杆都雕工細膩,刻有各式花卉鳥獸,扶手部分包裹著銅質的鍍金層,顯得分外華麗。
兩個字,有錢。
「泗兄對這樓船有何高見?」蘇長榆忽然問道。
「有錢。」我如實道。
而且還是天子都驚嘆的奢靡。
蘇長榆輕搖摺扇笑出了聲:「若泗兄喜歡,那便贈予泗兄。」
我一口酒險些噴了出來,難以置信道:「什麼?」
「區區身外之物,何足掛齒,左右放著無趣,倒不如送與泗兄,來日泗兄與我多下兩盤棋便好。」
好一個身外之物,何足掛齒。我本以為天子已然腰纏萬貫,卻沒想到身有萬金的另有其人。
我淡淡一笑,有些難言,胡亂推脫了便靜坐在雕花的窗欞旁,月光如練,輕輕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
窗外夜風拂過,帶來遠處商船輕語。
底下的商船倒是笙歌不斷,比這兒熱鬧的多。
「當今聖上治世清明,國泰民安,開了互市不說,又創夜市,真乃我輩之幸啊。」聽其音色,似乎是個中年商人。
「錢兄所言甚是。」
「陛下清明治世,我大胤太平吶,若是昔日亂世,不說互市不通,我等哪還能這兒吃酒?」
「要說這互市吧,以前邊境封鎖,貿易受阻,現在卻是商賈雲集,熱鬧非凡,那崔老闆也不是一般人。」
「崔行長深諳商業之道。就拿這鳳陵的荷花蓮蓬來說,若沒有他,我等哪來的渠道?哪兒有錢可賺?哈哈哈哈......」
「來!喝......」
「聽聞這崔老闆艷福不淺......」
「......」
好端端被人誇了一通,我有些臉熱,轉向對面,見蘇長榆似乎面色也有些不對,似有緋色。
正疑惑,卻聽見一小廝來報:「公子,崔公子來了。」
他還未說完,便有一道清亮聲音從外頭傳來:「長榆,你猜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蘇長榆面色更為緋艷,看向我的眸子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