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魚心裡裝著事兒,手裡舉著那瓤西瓜半晌都食不下咽,他唉聲嘆氣了半天聽得連海嶼都聊不下去,中斷了自己的演講關切地問:「你的瓜不甜?」
顧澤魚已經有三天沒收到陸郁年的消息,他委屈的縮成一團,眼淚簌簌地往下落。
「我是不是很沒用啊。」他吸了吸鼻子,揉紅了眼角,又想到陸郁年不喜歡他哭,瞬時止住了哭聲。「戰場上很危險吧,他再怎麼厲害,也是一個omega啊。」
海嶼豎著耳朵聽到omega這個詞,忽然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似得跳下來,咋咋呼呼地說:「omega!我的侄子不也是omega,他詭計多端心狠手辣,你不要有這種性別歧視好吧,咱倆還是alpha呢。」
兩個廢柴對視一眼,齊聲長嘆後把綠皮紅瓤的西瓜丟進了豬圈裡。
「您還有侄子呢,看不出來您的年紀這麼大了,保養得可真好。」顧澤魚偏頭認真地說。
「是輩分!輩分高!」海嶼捏著拳頭跳起來,提到他的omega侄子就來氣:「那傢伙可壞了,搶我的權利,搶我的財富,還勾引我的……」
「算了,別提那個晦氣東西了。」小美人魚氣的體溫升高,燒紅的耳尖像掛著一顆鮮艷欲滴的紅櫻桃。「怨天怨地還是怨自己,我也想早點進化成厲害的alpha。」
「進化成厲害的alpha,是不是就可以去他身邊了。」顧澤魚聽了若有所思,低頭反覆念叨這半句話。
日入黃昏。
裴休冉對海穆爾的判斷已經停留在了三年前,先遣軍不過是對方扔出來的煙霧彈,新一輪的侵襲甚至在不到一小時之後轟然炸響在西海岸。黑沉沉的影子隱沒在灰色的島嶼之後,海螺號角聲像是水魅的哭聲,聽得將士們皺起了眉頭。
偵察機收到命令後分左右翼貼在炮兵編隊附近,瀰漫在戰場上的不僅有硝煙還有濃烈的高階信息素的味道。巡洋艦在海中對戰毫無優勢,於是在得了陸郁年的指令後全部撤回了黑岩港。陸郁年善海陸空三線作戰,這無異於是打亂了他喜歡的部署習慣。加上他的對手戰術多變,兩軍已經在黑岩港附近的海域焦作了三天。
「將軍,發現燈標!」蜂鳥alpha哨兵傳訊,陸郁年瞭望海域,在海天交際之處有敵軍集結的訊號燈忽明忽暗。
「炮兵連集結,上報剩餘投射量。重型突破炮兵師調32門往北緯40度方向發射火力。」主炮第一聲轟鳴後,高射炮彈從空中劃破夜空,閃光炸裂了海浪,掀起了洶湧的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