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顧澤魚才發現陸郁年在生氣,他墊著腳尖親了親Omega的下巴,用兩根手指推著他的嘴角上揚成一個笑唇,說:「怎麼就生氣了。」
陸郁年冷哼一聲,背過身走了,只丟下一句話:「你都嫁人了,只有我可以凶你。」
顧澤魚到底是沒敢衝上去反駁,嫁人的是陸郁年,聘禮是他二哥出的,抖空了顧家一年的資產收益。二哥今天還說,等陸郁年生孩子以後,陸家會再捐四個億軍資作為給外甥的見面禮,但陸郁年卻拒絕了。
顧澤魚很難認真琢磨一件事太久,想到見面禮三個字,思緒就跳到了九哥說的蝴蝶結紙箱,於是歡呼雀躍地又埋頭扎進了倉庫里去拆禮物。
兩個月後的一個夜晚,陸郁年羊水破了。空氣中迷茫著濃烈的朗姆酒信息素味道,年輕的alpha被嚇得直掉眼淚。他不斷握著陸郁年的手給他注入安撫信息素,甚至咬了一口Omega的腺體,通過犬齒把alpha的信息素灌入他的身體。
但顧澤魚的信息素太弱,絲毫不能緩解陣痛所帶來的焦躁,陸郁年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要去哄著顧澤魚,壓抑著煩躁的語氣說:「別咬了,有什麼用呢?」
子宮收縮的陣痛頻率現在還不算太快,但因為陸郁年不是先見紅,而是羊水先破,所以只能平躺著送到醫院。顧澤魚一直捏著他的手跟著擔架一路小跑,嗚嗚嗚的哭聲吵得陸郁年頭昏腦漲。
宮縮的頻率還不夠,陸郁年被安排到了頂級病房,他是個極其耐痛的人,一二級的陣痛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後來到了五六級,陸郁年雙手抓著扶手發出悶哼聲,臉上痛苦的表情嚇得顧澤魚哭聲越來越大。
陸郁年頭上滲出密密的汗,顧澤魚抽著紙為他擦拭,他疼得閉上眼倒抽一口氣,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破碎的話:「別……別哭了……是老子生……又不是你生……」
「以後不要了,嗚嗚嗚……就生這個一個……嗚嗚……不要你疼了……」alpha的淚水晶瑩剔透,砸在了陸郁年的心間上,把他煩躁的火花都澆滅了。
「怪誰,誰他媽……射……射我生殖腔里的。」陸郁年見他哭得都喘不過氣了,好好說話又不肯聽,只能黑著臉凶他:「吵死了……你再哭一句……我找人把你拖出去……」
「陸郁年……」顧澤魚忽然垂下了頭,喃喃自語了一句話,陸郁年沒聽清,讓他大聲重複一遍。「我……是不是……很沒用啊……我什麼忙都……都幫不上……只會……只會惹你生氣。」
他聽話的不敢再哭,但淚水反而比之前流的更多,模糊的雙眼看不清陸郁年在那一刻浮出愧疚的神色,但很快又被宮縮帶來的痛苦給壓了下去。陸郁年的語氣依舊不好,但他輕輕地回握了顧澤魚的手,咬著牙說:「自己知道……就別哭了……生孩子別添亂……出去等著。」
顧澤魚坐在門口的時候,消失了快兩個月的裴休冉出現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拽著裴休冉的衣袖,央求著他快點進去救救痛苦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