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窩在柔軟寬大的藍色沙發上,由於太瘦,顯得整個人很小一團。
對方神色愜意,仿佛旁邊那堆東西只是普通日用品,絲毫影響不到他的情緒。
樂揚以前是這樣的嗎?
莊文柏試著去回憶,腦海中卻只有極其模糊的印象。
雖然結婚三年,但這樁婚事非他所願,他和樂揚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每一次對方都打扮得很低俗,十句話有八句在求.歡,另外兩句為樂家求財。他對此十分厭惡,見面不到三分鐘就會語氣冷厲讓對方滾,或者自己離開。
至於對方從前的神情、動作,他一點都回想不起來。
但他可以確定,和現在不同。
人沒有換,性格卻變了。
究竟是以前在假裝,還是現在?
莊文柏眸色深了深。
幾秒後,他走到沙發旁邊,拿起那幾根繩組成的衣裳,彎腰將成婚三年的伴侶整個罩在懷裡,壓低嗓音:「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話落,身下的瘦弱青年先是一怔,隨後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物件,表情也隨之古怪地變幻了一下:「你…真的是莊文柏本人嗎?」
「你覺得呢。」莊文柏反問。
樂揚持懷疑態度。
真正的莊文柏怎麼可能對他感興趣,要知道,書里原主都下猛藥了,莊文柏寧願找個陌生人(主角受),也不願意碰原主。
而且,今天早上莊文柏還說永遠不可能喜歡他。
看清楚青年眼底的狐疑,莊文柏放下幾根繩,轉而握住青年的右手,帶著對方觸碰自己的臉:「摸到人皮面.具了嗎。」
樂揚眼睛瞪大了。
這麼蠱惑,這麼輕佻,肯定不是莊文柏!
他倏地抽回手,無意識往後躲,本意是躲避對方,然而沙發空間有限,靠背阻攔了他,導致他擠在角落,徹底陷入男人的禁錮領域。
現在兩人的姿勢看起來有些不妙。
他指的是他的地位不妙。
他乾脆不躲了,生硬轉移話題道:「你讓開,我看不見電視了。」
莊文柏道:「爺爺給我們準備這些,可不是為了讓我們看電視。」
「但我想看電視。」
莊文柏就像沒聽見他說什麼似的,重新拿起衣服遞給他,命令:「穿給我看。」
樂揚不喜歡被人命令,他掃了一眼手裡的幾根繩,毫不猶豫還回去:「這是給你穿的。」
「老爺子怎麼可能給我準備這種東西。」
樂揚說:「怎麼不可能,你穿一下不就知道了。」
四目相對,無聲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