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門口,出來開門。」
——莊文柏沒有這套房子的鑰匙。
樂揚收拾好心情,重新走出去開門:「你怎麼來了。」
「他能來,我不能來?」莊文柏聲音泠然,溫柔的月光都無法中和他此刻陰沉的臉色。
樂揚抬起頭,抱臂道:「他已經走了,你也要走?」
「我憑什麼走,我和他又不一樣。」
面對男人的幼稚脾氣,樂揚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今晚是要睡在這裡嗎,睡的話也可以,我已經買了新床墊,有地方住。」
莊文柏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強迫他直視自己:「我最後問你一次,你鐵了心跟我離婚?」
樂揚完全沒料到對方的動作,他下巴生疼,張不開口,說不了話,心裡怒火不斷上漲。
他用力踩了莊文柏一腳,才迫使對方鬆手。
「就憑你動不動捏我下巴試圖強迫我這種習慣,我就不可能跟你過一輩子。」樂揚冷臉說,「明天我們就去離婚,房子我不要了!」
反正他已經有錢過完後半輩子了,沒錢也可以自己去掙,沒必要再繼續受氣。
月色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有一部分交疊在了一起,由於莊文柏背對月亮,樂揚看不清對方的臉色。
他站在原地和男人對峙了一會兒,覺得冷嗖嗖的,於是轉身回客廳。
莊文柏追進客廳,看見茶几上的果盤和零食飲料,原本愧疚的心緒下去了幾分。
南玉過來便是好吃好喝招待,他過來面對的就是冷臉。
不就是捏了一下下巴,他根本就沒用力,也沒有碰樂揚其它地方,哪兒算得上強迫?
無非是厭惡他,找個由頭想和他快點離婚罷了。
心臟一點點沉到崖底,莊文柏聽見自己的聲音:「你想離婚,我成全你,明天就離。」
樂揚在浴室,他聽見想要的回答,心臟收縮了一下,劇痛驟然襲擊,好在只襲擊了他三秒鐘,再下一秒,他突然犯噁心,忍不住彎下腰嘔吐起來。
嘔吐的滋味非常不好受,樂揚吐完眼圈都紅了,也更加堅定了離婚的想法。
他跟莊文柏根本就不合適,而現在莊文柏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必須得儘早劃清界限,他以後才能過得好。
他隔著玻璃門往外看了一眼,見莊文柏還站在客廳,他清了清嗓子,揚聲道:「好,你今晚就在這裡睡吧,明天我們早點去民政局。」
他洗完澡出去,莊文柏依舊站在客廳,像門神似的。
「你剛才吐了。」門神看向他。
樂揚心情不太好,說話很刺地道:「是啊,我吐完這麼久了你才知道嗎?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我只是有點感冒而已,死不了,明天能正常去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