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邇惡狠狠道:「我去買.凶.殺人!」
「殺誰?」江燼盯著他說話時一張一合的唇,路邇此刻咬牙切齒的樣子都變得十分可愛,像在撒嬌——雖然他踹江燼的時候用上了殺人的力氣。
路邇見他不讓,伸手掐住江燼的脖子:「殺你。」
江燼被他扼住喉嚨,卻一點不急,反而笑了。
似乎藉由這種方式和路邇達成身體的觸碰,也算得上是一種恩賜,江燼十分感恩戴德地說:「你想我怎麼死,我自己來。」
「你……是不是真的有病。」路邇咬著唇,手上更加用力。
江燼的呼吸變得滯澀,卻從艱難地開了口:「嗯,病得很重。好在我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路邇一聽,忽然一下甩開了手,凶道:「你的命是我給的,輪不到你看低。」
他這一鬆開,江燼一向被呼吸嗆住,扶著牆猛咳了幾聲。
路邇臉上仍舊帶著些慍怒,但他不會真的在這裡殺了江燼。
他只是看著江燼把自己咳得滿臉通紅,好半晌直起身來,用一副溫柔得要死的眼神看著他。喊他:「邇邇,我錯了。」
路邇瞪著他:「你認錯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真是做夢都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大膽。」
「對不起。」江燼很努力地做出懊悔的表情。
但路邇分明看見他嘴角揚起。
這壞東西居然還敢笑?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滔天大罪!
「我本來以為,就算是我喝醉了也不敢做這種事。」江燼終於忍不住,撫上了路邇的下巴。
路邇偏過頭,使勁一拍他的手背:「你有什麼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邇邇,你真的想殺我嗎?」江燼往前走近一步。
路邇想退,但卻被江燼犯上作亂地一把摟住了腰,他不敢置信:「你太放肆了,我殺了你。」
「嗯,我準備好了。」江燼低下頭,將呼吸整個兒地埋進路邇的肩窩,用力地抱住他,「你來殺我。」
他還真的就這樣一動不動,好像靜等著路邇給他一刀。
但到了這一刻,路邇反而不知道該怎麼發怒了。
真捅江燼一刀是肯定不可能的,毀契的代價太沉重了。但是不殺江燼,他又要怎麼辦呢?
路邇根本不可能完成那最後一個願望……
他甚至連愛一個人什麼感覺都不知道。
「江燼,你真的給我添了一個巨大的麻煩。」路邇氣到有些無力,乾脆整個人卸了力氣倒在江燼身上,嘆氣道,「你腦子裡居然有這麼愚蠢的想法。」
「我以為我可以控制住。」江燼輕聲說,「明明從前我無數次想吻你,都忍住了。」
他現在想想,有些後怕。他居然在喝醉以後吻了路邇,而路邇只是生氣,並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