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裴清沒有反駁他這句話,因為這確實也是他的價值觀:災難在前,能力多大責任多大。於裴清自己就以身作則,願意奉獻一切。
但是,路邇不一樣。
「我答應過江燼……總之,你別多事。」於裴清推開他,要往小區里走。
「他到底憑什麼什麼獨善其身?就因為江燼願意自我犧牲來保護他?」魏耿初再次攔在於裴清面前,他無法理解,「我也不是要逼他去送死,我只是讓你把真相告訴他。瞬移和飛翔是多麼寶貴的能力,在這場危機中他能幫上很大的忙。再說了,這樣又能瞞多久!」
於裴清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魏耿初又把他抓到一旁,繼續發表他的言論:「江燼太年輕了,想事情過於簡單。他拼死拼活護那個路邇周全,瞞著他一切,讓他覺得世界還和不久前一樣幸福美好,可是他想不通難道你也想不通?在這種局面之下,誰又能全身而退?!你現在把他帶走,有什麼意義!」
「你不懂。」於裴清欲言又止。
「我當然不懂,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就因為江燼一句話,就固執地要去保護一個至今為止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
「你以為江燼真的不知道他做這些事是多餘的?」於裴清的語氣忽然冷了下來,帶著一絲隱隱的怒氣,「你以為江燼就不知道,再過不久全世界都會得知真相,他的美好謊言會被揭穿?」
魏耿初被他反問得愣了:「……所、所以我才說,到底為什麼?!」
於裴清說:「江燼是在自斷後路,你懂不懂?」
魏耿初真的不懂,呆呆地看著於裴清。
「你知道今晚北郊山火為什麼燒得那麼烈?你知道臨時作戰中心幾百號人怎麼能在怪物的突襲之下還成功轉移到麓城的政府大樓?那是江燼拿命換的!你去試試釋放那麼強烈的能量,你能不能堅持一分鐘!」
於裴清看了一眼周圍,確認沒有人會聽見,又繼續對著魏耿初說,
「你現在看到的江燼,他願意一個人擋在大家面前,那是因為他知道只有自己拼了命,才能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讓路邇繼續無憂無慮地生活。而你和其他一部分人固執地想要拉路邇加入作戰,只是覺得路邇的異能有用。有沒有想過,如果路邇加入作戰,江燼會怎麼樣?沒想過對吧?我來告訴你。」
「那時候,江燼絕對,絕對,不可能再像今晚一樣以命相搏保護那麼多人!無論你信不信,只要有路邇在,江燼根本不會在意聯盟政府或者整個麓城市民的死活。在他眼裡,只要路邇能活,其他人死了他也無所謂。」
魏耿初聽得心頭一驚,剛想說話,於裴清直接打斷,再次開口:
「江燼正是知道自己會這樣,所以才隱瞞路邇獨自來了。你以為這是他自私?愚蠢?錯!他恰恰是做了他能夠做的最大努力,他根本沒給自己選擇的機會。」
「我現在就幫你假設,如果你今天把路邇帶去麓城會發生什麼——江燼會幹脆利落地殺了你,運氣好的話我可以活下來,但這不重要。因為緊接著江燼就會帶著路邇離開。別說增加一份路邇的戰鬥力了,到那個時候,我們會連江燼也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