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只是默默聽著。
咔噠。
咔。
咔噠。
打火機蓋子開了又關,這聲音像是斷頭台上有人被反覆行刑。費青川莫名地想。
終於,在久久的沉默之後。
只聽見啪嗒一聲。
打火機被扔在了費青川腳下。
費青川驚了一下。
江燼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費青川的肩膀,說:「就這樣。」
費青川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江燼要結束對話,並且把他趕出辦公室。
結果江燼就這麼和他擦肩而過,把他留下,自己反而離開。
費青川對江燼的行為一頭霧水。
但他沒時間發呆,衝到電腦前打算趕緊銷毀那些郵件。
江燼走出辦公室。
他路過了電梯,並沒有進去。而是徑直走向安全通道。
就這麼邁著無聊的步伐,江燼一階一階的,從容冷漠地往下走。
很快。
大樓響起煙霧警報尖銳刺耳的聲音。
那間辦公室起了火。
*
今天葉塗的十八歲成人禮,隆重到讓整個灃城都為之一震。
現場一些與葉家有生意來往的富商們本以為,以葉家的地位來幾個商場名流就算是蓬蓽生輝。
直到他們看見了聯盟政府的官員,看到了軍部的將領,看到了灃城警局的局長。於是大家紛紛緊張起來。
他們意識到,這場生日宴可能非同凡響。
有些來賓的身份太特殊了,邀請函上什麼都沒寫,安保們也不敢多問,唯恐自己一不小心攔下的是某個少校甚至將軍。
江燼就是這樣堂而皇之走進去的。
也不是沒人詢問過,但他手裡確實拿著一張沒有抬頭和落款的邀請函。再加上他周身氣場懾人,沒幾個膽大的敢多看他幾眼。
一路上,與江燼擦身而過的每個人臉上都笑盈盈。
他不懂。
這些人怎麼那麼開心?
人活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們在開心什麼。
江燼徑直走向葉塗,那些陶醉於宴會的人們沒有發現他與這場熱鬧是如此格格不入。
江燼看葉塗,用的是一種平靜但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