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安此時也顧不上什麼了,連忙把酒放在了旁邊的台子上,低頭查看自己的衣服,於是,紀祈渝就順理成章的,不動聲色的把酒給換了。剛才他把酒接過來的時候十分確認,這杯酒就是那杯有問題的,有著淡淡的平常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的淡黃色。
果然,紀念安抬頭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他臉色有一點僵,但又要裝大度,於是便扯了一個僵硬的微笑道:「沒事的哥哥,小安敬你一杯。」
「碰。」
紀祈渝從容的跟他碰了杯。
玻璃杯相撞的聲音仿佛預示著他的命運之境破碎的聲音。
見紀祈渝毫無芥蒂的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紀念安才帶著笑意開始喝自己杯里的酒。
嗯,有點上頭。紀祈渝想。
「哥哥,那我就去找三哥了,三哥他們還在等我呢。」紀念安說。
「再見。」紀祈渝非常禮貌地擺擺手。
畢竟,確實不久後會再見。
雖然但是,他這一碰就醉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啊!感覺現在腦闊已經有點昏了。
於是,紀祈渝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沒等多久,就聽到很軟的一道聲音在喚他:「哥哥,哥哥?」
紀念安現在面上正泛著不正常的紅,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水蜜桃味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在空中漂浮著,他眼睛裡正含著水汽看著紀祈渝,喚道:「哥哥,你是不是有點醉了?大哥剛才要了一間臨時客房,去那裡休息一下吧?」
來了,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話來了,前世也是紀念安來找紀祈渝,問他需不需要休息。
紀祈渝點點頭,他站起來,紀念安便來扶他,不過,看起來紀念安更像那個需要被扶的人。
「弟弟,你臉看起來很紅,要不我們先回家吧。」紀祈渝注視著紀念安,這是他最後的仁慈。
紀念安搖搖頭,現在宴會已經接近末尾了,孩子這輩提前走也沒什麼,但是他拒絕了。
紀祈渝便沒有再說什麼,於是,他道:「行吧,不過我對這邊也不是很熟,弟弟你帶路吧。」
「唔,等等哈,我好像有一點忘了,我去問問,哥哥你在這邊乖乖等我。」紀念安說著就往一個方向去了。
紀祈渝望向那個方向,那個方向是沈家,紀念安湊過去同那堆人里看起來頗為二世祖的人說了什麼,那人也同他說了些什麼,就見紀念安聽完往紀祈渝的方向來了。
沈家和謝家有姻親,所以兩家格外熟些……想到此處,紀祈渝收回目光。
紀念安來時就看到正在乖乖等著他的這個好哥哥,他想,就跟往常一樣,這個哥哥也會縱容他,寵著他,只因為他的一句話,就為他停留在原地等著他,這麼看來,自己這麼些年跟他的明爭暗鬥到有點殺雞用牛刀了,不過,過了今天,這個哥哥就徹底沒有了和他競爭的資格了。
紀念安眼底的暗潮洶湧紀祈渝都看在眼裡,他淡漠的收回目光,啟唇道:「走吧,弟弟,頭越來越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