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讓我心疼啊?心眼挺多啊。」
「沒聽過無奸不商啊,我這麼一大商人,怎麼可能是個傻子?」
裴沐笑了出來,肖池寒從沒覺得這麼順心過。
直到天都黑了下來裴沐才帶著人回去,重新進這個別墅的時候,兩人的感覺都不太一樣了。
肖池寒的輪椅攔在了裴沐要去之前那個臥室的門前:
「重新開始應該包括同床共枕吧?」
裴沐彎下腰,手搭在了肖池寒身後的輪椅背上:
「肖總略急啊。」
「誰急了,我這是爭取合理合法的權益。」
裴沐這一晚還是在肖池寒的盛情邀請下,回到了從前住的主臥,一坐一站,算起來是老夫老妻,但是此刻誰的心理都不太平靜,肖池寒吃不准裴沐會不會習慣他的身體,裴沐也吃不准肖池寒有沒有什麼需要照顧的地方。
兩個人都是棒槌一樣互不示弱地莽到了一個屋裡,裴沐故意鬆了松襯衣扣子出聲:
「我先洗吧,一身土沒法上床。」
進了浴室之後,裴沐立刻開始X光一樣四處打量,洗手池很矮,洗漱間內的圍牆上隨處可見扶手,他甚至一邊檯面上還有一個小區域專門放著小藥品,他拿起來看了看,立刻用手機搜索藥名,不是止疼的,就是抑制痙攣的,還有心臟類的急救藥。
這樣的應急藥品區洗漱間一個,一邊的衛生間有一個,浴室浴缸的邊上也有一個,裴沐緩緩放下藥瓶,站在原地,看著四處冰冷的扶手,所有的一切都無聲地昭示著肖池寒再也站不起來了。
花灑下的水流衝散裴沐的思緒,他隔著水霧看向這座別墅變化最大的地方,這些日後都是他要和肖池寒共同習慣的。
浴室有直通衣帽間的更衣室,裴沐出來的時候手在睡衣上停頓了一下,卻沒有拿,他只用浴巾圍了一下就一邊擦頭髮一邊出去了,卻見肖池寒的輪椅還在剛才的地方,動都沒動:
「你在這罰坐呢?」
肖池寒這才轉了輪椅過來:
「裡面洗手台用的不舒服吧?等明天我讓人過來重新加一個高一些的。」
裴沐一點兒都不懷疑,剛才肖池寒在這坐著和打坐似的,腦子裡肯定一直在轉悠這個念頭,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狀做不經意地開口:
「操心顯老,你平常怎麼洗?自己可以嗎?」
「一般的時候可以,狀態不好的時候要護工。」
「那你今天狀態好嗎?」
肖池寒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