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胭脂水粉遮掩了疲憊的痕跡,亦泠心情好了些,準備再挑件亮色的衣裳。
可她一回頭,竟看見屋子裡的衣架上,整整齊齊地掛放著謝衡之的朝服和烏紗帽。
亦泠愣了下,叫來曹嬤嬤問道:「大人今日沒去上朝?」
「是啊,大人在書房呢。」
曹嬤嬤問,「夫人要找大人嗎?」
亦泠沒說話,只是擰眉盯著那套朝服。
今日既不是休沐,他為何不去上朝?
思及此,亦泠不由得再次為昨夜的事情惴惴不安起來。
一邊是公主綁架臣妻,一邊又是臣子夜闖公主寢宮。
到底孰輕孰重?
謝衡之不去上朝,是在給天家甩臉子,還是在躲避禍事?
無論哪一種可能,亦泠覺得自己都無法獨善其身。
她再也坐不住,其實就往謝衡之的書房去。
幾名護衛卻遠遠將她攔了下來,說謝衡之在處理要事,她不能進去。
亦泠望著書房那緊閉的門,心中越發擔憂。
到了傍晚。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謝衡之依舊沒從書房出來,其他人也進不去。亦泠沒辦法從謝衡之那裡知道情況,只能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裡焦急地等著他出來。
等啊等的,亦泠沒等到謝衡之,倒是門房那邊,通傳太子妃沈舒方來了。
亦泠一聽就心知不妙。
堂堂太子妃夜裡上門,能有什麼好事?
果然,沈舒方愁容滿面,急匆匆地進來就問:「謝夫人,謝衡之人呢?」
亦泠說:「他在書房。」
沈舒方沉吟片刻,才抬眼道:「謝夫人,大事不妙了!」
亦泠:「……」
她就知道!
心中一著急,亦泠連忙問道:「可是因為昨夜的事情?」
「當然!」
沈舒方說完這句就閉了嘴,等屏退了下人,屋子裡只剩她們二人時,她才焦急地繼續說道:「其實我清晨便聽聞了昨夜的事情,可畢竟人多口雜,我只能等到夜裡才敢偷偷過來找你商議。」
她又壓低了聲音,握住亦泠的雙手。
「謝衡之也太大膽了些,雖說都是為了救你,但這番行事的後果反而是害了你!如今整個朝野都知道了,今日參謝衡之的摺子快堆上了天,說他欺辱公主,蔑視天家,要治他死罪!」
亦泠一聽這話,便知道事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