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方見狀,也顧不得什麼輸贏,走近了問道:「今日胡拔王次子進宮了?」
太子抬頭看了她一眼,並未回答。
沈舒方便問:「他為何默不作聲地就來了?偏偏還是北猶犯事之際。」
「你不是已經有猜想了嗎?」
太子說。
沈舒方張了張嘴,並未說話。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如今隔閡再深,太子也能一眼看出她的意思。
「呼延祈次這回悄然入京,便是向父皇表明願舉國相助,與大梁一同前後夾擊北猶。」
「那、那這是好事呀。」
沈舒方說,「若有胡拔相助,大梁攻下北猶的勝算便高了。不過……到時候若真的攻下北猶,劃分領土後誰知又不是餵了第二個北猶出來呢?」
太子說:「呼延祈說,若攻下北猶,領土全歸大梁,他們一介不取。」
「啊?」
沈舒方不可置信,「他、他竟這般誠心歸附……舉國相助又不分領土,他圖什麼呀?」
想到沈舒方向來傾慕商亦泠,太子思索著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她。
盯著她的眼睛,太子想了又想,最後還是開口道:「他只要一個商亦泠。」
「什、什麼?」
沈舒方沒聽明白,「什麼叫做只要一個商亦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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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雪下得越來越大,足以掩藏了所有腳步聲。
林楓院靜悄悄的,連錦葵不小心摔了一隻茶盞,也只是發生一陣悶響。
整個謝府風平浪靜,屋子裡門窗緊閉香菸裊裊,亦泠掏了本話本子出來看,卻頻頻走神。
這都什麼時辰了。
若是往常謝衡之回得晚,一定會讓人回來說一聲。
今日卻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所有人都不知道宮裡究竟是什麼情況。
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吧?
思及此,亦泠沒由來地煩躁。
明知這種朝廷大事與她無關,卻始終無法安心。
恰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亦泠抬頭就問:「大人回來了?」
外頭的婢女沒有回答,門被打開,寒風一擁而入,走進屋子裡的是頂著一頭碎雪的逢渝。
她身後沒跟著人,向來梳得整整齊齊的髮髻也散落幾根青絲,可見來得十分著急。
「逢渝姑姑?您怎麼來了?」亦泠迎上去,上下打量她一眼,「可是娘娘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