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嗎?
亦泠摸了摸自己的臉,她還以為看不出來呢。
「不喜歡下雨天?」
他又問。
誰會喜歡下雨天呢?
眼下他們押送著犯人,隨行的人比來時多了一倍,行路本就慢了,再遇上這種天氣,可謂寸步難行。
好在再過一夜,明晚也該到上京了。
亦泠關上了軒窗,敷衍地說:「沒什麼,看著下雨心里煩。」
說罷俯身去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嘀咕道:「怎麼這麼酸疼。」
謝衡之斜眼看過來:「這不是你老毛病了嗎?」
聽見他這忽然地一問,亦泠眉心輕微地跳了一下。
原來商氏一直有這個毛病?
不過這並非什麼圓不了的話,順口就說:「嗯,今天格外疼,或許是下了太久的雨吧。」
說完,她又輕輕地瞥了謝衡之一眼。
他沒再追問下去,反倒是俯身靠過來,伸手去揉亦泠的膝蓋。
外面下著小雨,車廂里涼意陣陣。
亦泠本想躲開去,但謝衡之的掌心很暖和,隔著衣衫也能緩解她膝頭的酸痛。
「你這身子虛得很,總三病兩痛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謝衡之一邊揉著,一邊說,「不如給你請一個大夫貼身調養著?」
說的也是。
無論身處什麼境地,亦泠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該是第一位的。
不過她終究不是小孩子了,也並非到了病懨懨的地步。
「請個大夫貼身調養……會不會小題大做了些?」
「身體的事情哪有什么小題大做,馬虎不得。」
謝衡之說,「而且上京很多大戶人家都養著一兩個大夫。」
亦泠聽著他的說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回了上京看看吧。」
「嗯,上京大夫倒是多,只是女大夫卻少見,許是要花些時間去找找。」
謝衡之說著,突然停了手上動作,抬起頭來,「你覺得孟大夫怎麼樣?」
聽見他突然提到孟青雲,亦泠愣了一瞬,沒有接話。
謝衡之又繼續說道:「孟大夫既是女子,醫術又高明,為人沉穩踏實,最適合不過。」
在他說話的時候,亦泠打量著他的神色。
見他眼神清明,似真的只是很欣賞孟青雲。
「孟大夫是挺好的,」亦泠不緊不慢地說,「可是她並非上京人士,把她拘在上京也並非長久之計吧?」
謝衡之聞言,贊同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