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極力維持著鎮定,眼裡的慌亂還是漏了餡兒。
不過謝衡之倒是和今日早上差不多,臉上沒什麼情緒,對亦泠坐在這裡毫不意外,甚至像是沒看見她一般,逕直走向了浴房。
聽到水聲響起,亦泠稍稍鬆了口氣,卻還是坐立難安,焦躁不安。
要面對突然造訪的商夫人本就讓人提心弔膽,而曹嬤嬤又安排她住在東廂房,導致亦泠不得不回到了這寢居來。
不過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計較謝衡之的那些情意,一個腦子只夠擔憂自己的處境。
只一頓飯的工夫,她就在商夫人面前漏洞百出。
若是商夫人這個親生母親起了疑心想要一探究竟,豈不是如同瓮中捉鱉?
另一方面,亦泠也想不明白謝衡之為何要瞞著大家把自己岳母接過來。
先前在正廳,謝老夫人責怪他為何不提前告知,他說自己忙忘了,連忙給商夫人賠了不是。
可亦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謝衡之這個人,怎會相信他是真的忙忘了?
莫不是當真覺得她想家了,想給她一個驚喜?
那就更荒謬了,哪有驚喜走在禮數前頭的道理!
眼下的情況亦泠根本理不出什麼頭緒,只覺得前有狼後有虎,自己很快就要粉身碎骨。
不一會兒,浴房傳來響動,是謝衡之出來了。
亦泠的背脊立刻挺直,渾身都繃得緊緊的。
等眼前有陰影落下,感覺到謝衡之的靠近,亦泠才徐徐抬頭瞥了他一眼。
兩人恰好對上了目光。
謝衡之一邊擦拭著脖頸處的水,一邊往床榻走去,並未說話。
最後是亦泠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為何不告訴我娘來了?」
「方才說過了,是我忙忘了。」
謝衡之背對著亦泠說,「怎麼,你不高興?」
「娘來看我,自然是開心的。」
亦泠說,「但沒能好好接待娘親,失了禮節,我擔心她心裡不舒服。」
謝衡之卻對此不以為意。
「明日我會再去跟岳母賠禮。」說著,他回過頭來,「反正岳母會在上京住上一段日子,我會安排好一切,定不會再怠慢了。」
「一段日子?」
亦泠眼眸動了動,說道,「可是我爹最近老毛病又犯了,整宿整宿地咳嗽睡不著,娘若是長居上京,我擔心沒人照顧爹。」
「岳母既然啟程來京,定然是安排好了家裡一切。而且她舟車勞頓來了上京,你忍心她只看你一眼便又回去嗎?」
「我自然是不忍心的,但是爹習慣了由母親照料,他年紀又大了,我擔心由此出了什麼岔子,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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