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小魯也染了風寒,告了好幾天的假。
大冷天的,病人恢復得總是格外慢。
亦昀許久沒有輪休,亦泠也無從得知謝衡之的情況。
或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反正這北營,她是不敢再去了。
這一天清晨。
亦泠醒得特別早,坐到鏡台前梳妝時,有人推開了小院的門。
她透過窗戶望出去,還穿著一身粗布短打的亦昀滿臉疲色地走了進來。
昨夜值了個宵,亦昀原本想直接回自己屋子睡覺。
經過了亦泠的窗前,才感覺到她的目光。
「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啊?」
亦昀沒進去,就靠在窗戶邊跟亦泠說話。
「睡醒了就起了。」
亦泠打量著他的衣服,問,「你在北營就穿這麼點兒,不冷嗎?」
「冷什麼冷,成天舞刀弄槍的,汗都要流幹了。」
「噢……那你也要多穿點兒,前幾日北營又定了很多藥材,肯定不少人病倒了。」
「啊?沒有吧,大家都好好地。」
亦昀說,「可能就是天冷了,營里要多備些藥材。」
「那就好。這麼冷的天,病了也不容易好。」
亦泠低聲說完,眼睛還是盯著亦昀。
但亦昀只在意自己的肚子,伸脖子往廚房張望。
「有沒有吃的啊?我吃點兒再睡覺。」
「廚房熱著東西,你再等會兒吧。」
亦昀是一刻也不想等了,拔腿就要往廚房走去。
亦泠沒辦法,只好叫住了他,逕直問道:「那……那他,好些了沒?」
亦昀愣了片刻才明白亦泠在說誰。
「哦,早就好了啊,都練了兩天兵了。」
原來早就好了。
亦泠的心終於不再懸著,可落下來,卻也壓得她有點不高興。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問亦昀:「既然在練兵,那你怎麼偷偷跑回來了?」
「今天給放假了啊。」
亦昀說,「不過也就今兒一天,明早我又得回去。」
聽見「放假」兩個字,亦泠不知在想什麼,半晌才長長地「哦」了一聲。
抬起頭,目光越過亦昀,才發現今日難得好天氣,晴空萬里,連風也不那麼刺骨。
「你快去吃東西吧,別杵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亦昀:「……」
不是你把我叫住的嗎?
「行行行,我不礙你的眼了。」
不過亦昀剛想走,回頭看了亦泠一眼,又說:「你這幾天是不是沒睡好?臉色怎麼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