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內心深處也知道,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只是一時間無法直面。
雖然她才來赤丘不到三年,但是從秦四娘這些本地人嘴裡早已得知了赤丘百姓過著怎樣的生活。
過去多年,北猶年年劫掠,但大梁積弱,國庫空虛,兵力不足,無一戰之力。國之兵弱則受辱,出兵不得,和談被拒,北猶狼子野心日益增長,過去數年劫掠一次,如今年年劫掠,若再不反抗,難道要等到他們侵占大梁之時嗎?
沒了上京的花天錦地蒙蔽在眼前,她看見的全是黃沙枯木。
沉默許久後,亦泠抬起了頭。
但她沒有再多問什麼,拉著謝衡之坐到了桌前。
「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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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吃了足足三刻鐘,亦泠幾乎沒有怎麼說話,只不停地往謝衡之碗裡夾菜。
關愛來得太猛烈,謝衡之有點承受不住。
「真吃不下了。」
「吃不下也得吃。」
亦泠板著臉,又往謝衡之碗裡夾了一塊兒肉,「否則你今天別想走。」
謝衡之:「我本來就不想走。」
沉抑的氣氛被他這句話打破,但亦泠也沒他那麼多歪心思,擰眉道:「你這麼瘦,若是不多吃點,我怕你扛不住北猶人的拳頭。」
謝衡之:「……不至於。」
他還是放下了筷子,端起茶水漱了漱口,「不早了,我回北營了。」
亦泠「哦」了聲,沒有挽留,起身送他。
只是走到門口時,她還是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這個你拿著。」
謝衡之低下頭,看見亦泠掌心放著一枚平安符。
他沒有說話,接過之後,另一隻手攬住亦泠的腰,低頭吻了上去。
不同於前兩日,或強硬或挑逗,他今天甚至都沒有將她抱到桌上去。
只是站在門邊輕柔地吻著她,手指撫摸著她的頭髮。
天色漸暗,亦泠閉著眼睛。
謝衡之親吻著她的唇舌,卻一點點撫平了她心裡的不安。
許久之後,感覺到她渾身不再緊繃,謝衡之才停了下來。
他靠在她頸邊,低聲說:「我今晚真不想不走了。」
「?」
亦泠從沉淪中驟然清醒。
「不行。」
拒絕得果斷又乾脆。
謝衡之:「……」
他抬起頭,眼里還有幾分迷離,「為何?」
「因、因為……」
亦泠雙眼慌亂地看了看四周,意識越發清醒,「因為今天亦昀輪休,他要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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