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它,陸桑酒心中五味雜陳。
與蒼冥的恩怨糾葛到了現在,她已經無法再用純粹的恨來形容了。
他害過她,也救過她。
他囚禁過她,也幫過她。
更何況他這次是為了救他們才死的,陸桑酒再鐵石心腸、愛憎分明,也終究做不到無動於衷。
看著那一小團殘魂半晌,陸桑酒才輕聲開口,「蒼冥,你我的過去所有恩怨,都一筆勾銷了。」
「這輩子無論是你還是我,遇上對方大概都是不幸。」
「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再遇見我了,也不要再遇見一個求而不得的人。」
「……投胎去吧。」
她的聲音很輕柔,像是一陣春風,拂平了蒼冥靈魂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他現在只是一絲殘魂,不會哭不會笑,也不會流淚。
但他聽懂了她的話……她說一筆勾銷,便是原諒了他吧?
明明不會哭,他卻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對不起啊……孤凰。
這句他欠了她那麼多年的話,到死也沒能說出口。
但是大抵,對她來說早就不重要了吧。
謝凝淵閉眼之間,口中念誦著經文,蒼冥覺得自己身上一陣輕飄飄的,像是卸去了一切束縛,徹底解脫。
直到地獄之門閉合,謝凝淵才重新睜開雙眼,然後朝陸桑酒說了一句,「他投胎去了。」
雖然只有一絲殘魂,大概得當幾世的動物,然後再當幾世傻子,但最後,他的殘魂終究會在一次次的輪迴之中被逐漸補齊。
最後,他還有機會重新步入修行。
也算善終。
陸桑酒看著殘破的戰場,輕輕「嗯」了一聲,心底一片悵然。
「我們走吧。」
秦妙已死,寒鴉門留下的弟子死傷無數,但因為陸桑酒的傾力相助,最後還是活下來了一部分。
走之前,陸桑酒已經交代過他們,讓他們去神墓宗。
往後的西魔域,便也只剩下神墓宗了。
謝凝淵沒帶陸桑酒去哪個宗門,當初葉枝瑤死前說的沒錯,和光的確已經將陸桑酒的身份告知天下了。
如今人盡皆知,陸桑酒就是孤凰。
雖說因為跟西魔域簽訂了和平條約,如今仙魔兩界關係暫緩。
但終究還有些根深蒂固的隔閡,不會那麼快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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