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養大過程中還用了不少對動物有益的藥材,玄龜在當時當地又被稱為藥龜,褪下的殼都比一般烏龜的殼藥用價值高了不少。
但也因此,慘遭人覬覦。
當地郡守沉迷酒色半輩子,年紀大了身體也被掏空得差不多了,偶然得知治下有這麼一隻藥龜,就跟著了魔似的想拿這麼一隻藥龜燉湯來喝好延年益壽。
養藥龜的人家自是不願,玄龜雖然只是被豢養的動物,但這麼多來,對他們一家人來說,已經跟家人沒什麼區別了。
把玄龜去燉湯,跟要害他們親人的命有什麼區別?
斷然拒絕的下場就是被那郡守找了個由頭直接全家被關進州衙大牢判了流放,玄龜自然也就成了無主之物。
她當時率兵趕到的時候,玄龜的腦袋上已經被按在地上,腦袋上敲出來一個大口子被迫放血,那郡守站在一旁迫不及待地端起一碗還溫熱的龜血就要直接喝,被她直接抽出佩劍給一劍抹了脖子。
只可惜當時那一家人已經在流放途中,生死難料,她只能先派人把已經奄奄一息的玄龜給收留救治。
之後玄龜被救回來,那一家人始終沒能找到下落,她要繼續微服私訪,帶著這麼一隻大烏龜無疑太過顯眼,乾脆就在途徑一片水澤時把這麼個大傢伙給放生了。
以後是生是死,就端看這傢伙的造化了。
卻著實沒能想到,時隔一千年的光陰,她居然還能有跟這隻玄龜重逢的一天。
怎麼能不讓她感嘆一聲世事的奇妙。
當初她目送玄龜離開的時候確實有說過既然都活了兩百歲了,不妨活得再久一點,但也沒想到這傢伙一活就活過了一千年啊。
當年的水澤都變成深湖了,滄海桑田不外如是。
「算一算你這差不多也得有一千兩百多歲了,不錯,活得可真是夠久的。過去這麼多年,看樣子你還能認得出我,看來這智商應該也長了。」姜令曦自語完,突發奇想,「你能聽懂我的話不,聽懂的話就點點頭。」
她自然是沒等到點頭。
一人一龜兩雙眼睛靜靜對視了片刻,玄龜突然朝湖面的方向移動過去,姜令曦則是猛地扭頭看向身後傳出聲響的林子,「誰?」
徐釗聲音傳過來,不過聽聲音沒有再走近了,「是我,看你這麼久沒回來,我跟小蔣有點擔心。」
姜令曦回頭看了眼玄龜靜靜沒入湖面的身影,轉身毫不猶豫往來路走去,邊走邊回道:「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這邊風景很不錯,就駐足欣賞了一會。」
待她轉過一個彎,就跟徐釗面對面。
「沒事就好,已經不早了,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雖然不拍節目了,但估計又得趕一天的路。」
姜令曦點點頭,又回頭看了眼自己剛剛站著的方向。
她察覺得夠早,從這個角度徐釗連她都看不見,就更看不見玄龜了。
這才悄然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