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曦這下明白江文慧為什麼嘆氣了。
雖然還從來沒有見過那位素未謀面的小外公，光聽江文慧說，也能知道那是個聰明睿智的長輩。但這樣一個長輩，偏偏娶了個腦子有問題的老婆，還導致不能擁有下一代，這心裡頭自然就覺得不平衡了。
「是哪方面的問題？」
腦子有問題也分了好幾種，智力低下，情緒不穩狂躁易怒人來瘋，還可能是健忘什麼的。
「住你小外公隔壁家的那個陳大娘，離得近，跟你小外婆也算是交集最多的了，可她說她也說不定你小外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就說她們在外頭偶然碰見你小外婆的時候，你小外婆她看起來跟正常人也沒什麼兩樣，有時候還會自己在家屬院轉轉呢，就是從沒單獨出去過，估計是你小外公特意囑咐的。
就有一次家屬院大傢伙一塊養的流浪貓被一些貓販子偷偷溜進來抓，剛好你小外婆去餵流浪貓的時候碰見了，當時她蹲在綠化帶後邊那些貓販子一時間也沒發現她，這要是正常人都是悄悄躲著拿手機報警或者找外援，結果你小外婆當時那叫一個勇啊，當場就衝上去抓著一個女貓販子就死活不鬆手，等大傢伙聽見動靜趕到的時候，你小外婆手指頭都被那貓販子掰斷了兩根，人還跟不知道疼似的死死拽著不放，紅著眼珠子瞪得那貓販子都給嚇到了。
後來去醫院檢查才知道，不光手指頭斷了兩根，頭髮還薅下來好幾縷，頭皮都出血了，後背跟大腿還被那貓販子同夥給踹了好幾腳，好大幾處淤青，好懸沒傷到骨頭跟內臟。」
江文慧說到這忍不住緩了口氣，「曦曦你是不知道，我在電話里聽這事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喘，連電話另一邊的陳大娘說著說著都差點哭了，她當初也被嚇得不行。我都不敢想像當時那場面，你這小外婆她確實是心善，為了幾隻流浪貓能做到這份上，但這事普通人他根本就干不出來啊，哪有為了幾隻流浪貓連自個命都不顧的！」
「陳大娘還說你小外公其實每年寒暑假都會帶著你小外婆去大城市治療，但這腦子裡頭的病，說白了就是個安慰。反正大家知道這麼個事後，也都會幫忙小心照顧著，儘量把你小外婆當成個正常人，你小外公也想了不少辦法避免之前那樣的事發生。但大家心裡也都知道，你小外婆到底還是跟普通人不一樣。」
姜令曦靜靜聽江文慧說完這些信息，聲音依舊冷靜地提醒道：「江文佳應該知道小外婆的情況，估計就是想利用這一點讓小外公跟她回帝都，這樣您就沒法不顧及江家那邊了。」
「無恥！」
姜令曦：「……」
她發現江女士罵人好像也就這兩句。
「幸好您跟爸還有小旭都親自過去了。」
江文慧頓時精神一震，「沒錯，來茂城的就江文佳自己，咱們這邊有三個人呢。而且她今天過來一聽說你小外公他們不在就走了，還不知道我跟你爸還有你弟弟也來了。」
「嗯，所以先機如今在咱們這。」
「本來我是想著給你小外公鄰居留了聯繫方式，這樣你小外公回來第一時間就能通知我，不過現在想想還是有點不保險，明個一早我們仨就過去守著。」
姜令曦張張嘴還是沒有勸她，這麼做感覺更安心的話那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