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澤突然扯開嗓子:「說話啊!」
盛國樺深呼吸,抬眼看向旁邊的雲漫。
雲漫眉頭緊皺,很難受地閉上眼。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但眼前這個孩子那麼愛他母親,那些事一旦說出來,只會讓他世界全部崩塌。
雲漫搖了搖頭。
盛國樺收回視線,呼吸一沉。
盛國樺的沉默,讓盛以澤僅存的那一點點希望全部泯滅。
盛以澤視線一轉,落在雲漫身上。
還是為了這個女人。
到底是什麼骯髒、心思歹毒的人,才能讓年近耄耋的老人氣成這樣!
盛以澤突然笑了,笑得極其大聲。
「盛國樺。」盛以澤手指雲漫,「奶奶落得這樣的下場,全是因為你和她吧!」
盛國樺一愣,皺眉:「這關你漫姨什麼事!」
「不關她的事,我媽和奶奶怎麼會死!!」
「你——」
「盛國樺。」盛以澤紅著眼,眼裡滿是對他們的恨意,「你真的讓我覺得噁心!」
狠狠剮了雲漫一眼後,他轉身離開。
雲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小澤……」
盛國樺憤言:「不用管他!」
雲漫:「……」
-
盛以澤沒有回家,而是去酒吧喝了一晚上的酒。
陳奕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醉倒在酒吧吧檯上。
替他結了帳,陳奕開車把他送了回去。
剛進家門,幾名阿姨上前,扶他的扶他,給他煮醒酒湯的煮醒酒湯。
陳奕把架回他臥室,原本想著把人架到床上,結果被他一掙扎,兩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見他這麼難受,陳奕也不好說什麼,最後只說了句:「盛哥,節哀順變。」
盛以澤坐在地上,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曲著,單手搭在膝蓋上。
他顯然已經醉了,但意識還算清晰,迷離雙眼裡已經浸了濕潤。
「我沒有奶奶了……」
陳奕身形一僵,抬眼看他。
室內沒開燈,只有外面的月色投射進來,驅走室內的一絲昏暗。
他眼帘微垂,背影孤寂落寞,整個人陷入極大的悲慟中。
跟他認識那麼多年,張雪英於他來說多麼重要,他這個兄弟自然知道。
盛國樺創立盛氏集團的時候,盛以澤還很小,估計才兩三歲。
那時候他很忙,極少回家,即使回家也難得陪著盛以澤。
溫雪琳是全職母親,也因盛國樺的原因,兩人長時間分居兩地。
後來一個人實在照顧不了盛以澤,她就帶著盛以澤回老家,讓爺爺奶奶幫忙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