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裡放的東西全是她的,不算很多,兩大收納袋、一個行李箱和幾個收納盒。
桑歲彎腰,打開其中一個收納盒,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筆記本。
是記錄著那個男人種種的那個小筆記本,當初放在學校,擔心裏面的內容被人看見,她後來拿回家放在自己房間的收納櫃裡。
這些東西都是雲漫替她收拾的,難不成……
她已經看見這裡面的內容了?
桑歲瞳仁微睜。
難怪今晚她哭得那麼厲害,而她卻一個字都沒問,只是在安慰她。
原來她早就知道。
也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那脆弱、卑微的暗戀小心思。
桑歲眼眶一熱,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暖黃色的檯燈下,她翻開那個筆記本,一頁一頁地看著。
每一頁她親筆記錄下來的小事,就像是電影的畫面,一幀幀地在她腦海里閃過。
喜歡了他四年,到頭來卻成了他口中的笑話。
心頭那酸澀感襲來,她眼淚不由地滑落。
放棄吧,桑歲。
你該給自己這些年的暗戀畫上一個句號了。
「噝——」
清脆的撕裂聲傳來,她利落地把那一頁撕了下來。
臉上的淚水滴滴砸在那紙張上,很快把紙張浸濕。
「噝——」
「噝——」
……
一張張,一頁頁,全在她手裡撕成了碎片。
結束了。
都結束了。
崩潰的情緒在那瞬間達到頂點,桑歲臉上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別哭,桑歲。
沒什麼好哭的。
不過丟臉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為什麼,她心裡好難受好難受。
不管她在心裡怎麼安慰自己,心頭那錐心的痛就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割開,痛得她難以呼吸。
-
盛以澤的問題,盛國樺給不了他一個準確的答案。
因為雲漫和桑歲已經在幾個小時前搬離了盛家,具體搬到哪裡,雲漫一直都沒有跟他說過。
在盛國樺這裡得不到答案,盛以澤感到了一絲恐慌。
他踉踉蹌蹌地跑出門,掏出手機給桑歲打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盛以澤一愣,掛斷又再次撥了過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
掛斷,他又撥了過去。
裡面還是傳來上面那句話。
他不相信,又再一次撥了過去。
一次次掛斷,又一次次撥打,全顯示無法接通。
他想到什麼,立即點開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