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嫿死死盯著謝燁亭,順著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的帕子上,便將帕子擰成了麻花狀。
「王爺有句話說得沒錯,民女此番是有所求才來尋王爺的。」魏如嫿再後退一步,將手藏於身後,仰起頭也死死盯著謝燁亭。
「什麼事。」
「我想開間鋪子,但沒銀子。」
言畢,魏如嫿就感覺到身旁阿彩扯了扯她的衣袖,知自己這話要放在外邊,定是要笑掉人大牙的,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如何以為,本王會幫你?」謝燁亭一甩袖子,又坐回了主位上。
魏如嫿搖頭:「我並沒有認為王爺一定會幫我,我只是在賭。」
謝燁亭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魏如嫿看,像是要看穿這個人,看到她的魂魄那般。
桌案上,茶水一點點褪去溫度,一直到最後一縷白煙淡去,這花廳內都還是寂靜無聲。
謝燁亭擺擺手,不急不緩道:「你且先回去吧,本王……」
「是民女唐突了。」魏如嫿的嘴角扯了扯,扭頭就走。
謝燁亭不攔,下頭的人更是不敢相攔。
魏如嫿出了王府,扭頭就去了東街一間鋪子買了些許種子和雞鴨。
她本就沒指望這謝燁亭會相幫,不過碰碰運氣。
如今看來,凡事還是得靠自己。
前世,她初嫁入沈府後,有次上街瞧見了一個老貨郎,賣著些稀奇古怪的書。
那時也有人上前問價,但書本破舊不說還要了天價,眾人都覺得這人是個騙子。
她卻是覺著有趣,盤下了那些書。
書上所說皆與農耕有關,她讀了幾頁,覺得有趣,便跟讀話本子一般日日瞧日日看。
如今想來,這倒是前世她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魏如嫿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中擺弄出了一塊田地,又讓阿彩搭了個雞鴨的棚子。
耕好地,魏如嫿擦去額間汗珠,將捲起的衣袖放下,朝著餵雞鴨的阿彩說道:
「買這些東西花了不少錢,阿彩,你明日拿了我那些繡品賣了,瞧瞧能拿多少錢兩回來填補空缺。」
阿彩灑下一把穀子,就有一群雞鴨圍上前來,嚇得阿彩連忙後退,嘴裡也慌亂著應著是。
見魏如嫿如此迅速地耕好田地,阿彩不由得在心中感嘆自家姑娘的行動力。
魏如嫿此時也顧不得去幫阿彩,滿腦子都是那本書上的內容。
依著記憶,她將種子播種下,又澆上了水,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恰逢此時院子外傳來響動,魏如嫿見阿彩還在被雞鴨「圍攻」而抽不出身,自己離了剛開墾好的地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