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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黑雲壓過皎月,繁星也隱藏了自己本就微弱的光芒,四下一片漆黑。
魏如嫿用過晚膳,早早便讓阿彩熄了燭火,只餘下裡屋床邊的那一截還燃著。
坐在床邊,魏如嫿借著微弱的火光,觀察著手中的那支東珠金簪,手指在東珠上摩梭著。
思緒翻湧,思路卻是一團亂麻。
「在想什麼?」男人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魏如嫿猛地抬頭,正好對上男人含笑的眸子,心弦顫了顫。
謝燁亭?
他怎麼又來了?
「你是不是闖我閨房闖習慣了?如此來無影去無蹤的。」魏如嫿將手中金簪隨意地收在一旁,抬眸看向謝燁亭。
謝燁亭勾唇,彎腰湊近魏如嫿,問道:「你可是想本王了,今個才去王府尋我?」
魏如嫿猛地向後,眼中慌亂了一瞬,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撲騰撲騰地跳得厲害,當即撇過頭去,不再去看謝燁亭,解釋了一聲:「沒有,我只是去送請帖的。」
謝燁亭眼中的笑意不減,嘴角上揚道:「我以為你不會希望我來——」
「那你會來嗎?」魏如嫿抬頭。
謝燁亭被魏如嫿打斷了話,也不惱,只盯著眼前的女孩。
魏如嫿嬌美的容顏被燭火映照,靈動的雙眸此刻一眨不眨地看著謝燁亭。
謝燁亭的喉結滾了滾,大手一伸,攬過床上小人兒的纖纖細腰,緊緊將人抱住。
「啊!」魏如嫿驚呼一聲。
「姑娘?怎麼了?」阿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魏如嫿正要推開謝燁亭,餘光瞥見門外有了光亮,慌亂之下著急就喊了聲:「我沒事,你別進來。」
「姑娘?」阿彩推門的手頓了頓,猶豫著還是沒有進來,只說了聲,「姑娘可是夢魘了?若是有事定要叫奴婢。」
「好。」魏如嫿應了聲,見外頭光亮漸漸遠去,確定阿彩走遠後,這才瞪了一眼攬著自己腰的謝燁亭,小聲道:「你放開我。」
謝燁亭非但沒有放開,反倒將腦袋埋在了魏如嫿的頸間,感受著鼻息間女孩的清香。
魏如嫿想推開謝燁亭,可只能感覺到那手使了力氣,她是無論如何都拉不開、推不開。
謝燁亭這次有了準備,哪還會讓魏如嫿輕易推開自己。
「如果我來不了,你會如何做?」
魏如嫿只覺謝燁亭湊在自己的耳邊,聲音悶悶的,帶著男人獨有的沉香氣息。
「那你便是不來了麼?」魏如嫿被謝燁亭開口時吹拂過脖頸的氣息惹得心亂,咬著唇瓣道,「不來便不來,何必說這麼多。」
謝燁亭也不惱,感覺到魏如嫿身軀的僵硬,壞心思地朝女孩的耳後吹了口氣,小聲道:「我會來的。」
話畢,謝燁亭的嘴角抿了抿,笑容暗淡了半瞬,鬆開了魏如嫿,又揚了笑道:「本王是來送禮的。」
魏如嫿來不及鬆一口氣,就聽這話,疑惑地向謝燁亭手中的玉簪投去目光——玉簪通體白玉,剔透非凡,瞧著便是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