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娘看他一眼,又假裝沒看見。
「胡郎中,還是你有本事,那陸家的蘇如意就是不拔毛的鐵公雞,這整個村子能從她家弄出吃的來的,恐怕就是你胡郎中咯!也是,她們家必須得感謝你,想想那陸多田和陸蛋兒,要不是胡郎中你,還不曉得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呢!」
胡郎中不想聽,看她大口吃餅子的樣子,估計吃不了幾口,嘴裡敷衍著「還行,也就那樣」腳下移動,就往自家方向走去。
沒想到孫大娘是個沒眼色的,也跟著走,一邊走一邊嘰里哇啦。
「胡郎中,聽說你最近和陸家走得很近啊?那是為什麼呢?是她們家陸多田還是小孫子又出啥事情了?"
胡郎中天天往陸家跑的事情大家也知道,背後偷偷摸摸倒了好幾輪是非,但他們都不敢得罪胡郎中,見了面也是熱熱情情,恭恭敬敬的,不敢多問。
人家可是村里唯一的郎中,也是附近幾個村唯一的郎中,村里巴結他還來不及,怎麼敢得罪他呢?
人家老郎中做什麼事情,外人少打聽。
但孫大娘可不顧那麼多,她又八卦又愛占便宜,說開話了親切又熱情,若是不了解她的人,頭一次見面能被她套得把祖宗八代都交代出來,而且還以為找到個熱情好心還懂自己的人。
其實呢,轉頭她就給村里其他愛是非的大娘說開去了,管你的事情能不能往外抖呢。
胡郎中皺眉,心道,還是有人問了。
這個事情也不好一直掖著,畢竟大家都看到他日日往陸家跑,不解釋一下誰知道那些村口沒事幹的女人能瞎猜成什麼樣子。
不過他也準備好了說辭:「陸家還想給陸多田治治腿,請我去教點基本的針灸之法,她們自己學會了,自己每日給扎一紮,治好治不好看造化。」
教人的事情說了,不過沒有說是收了蘇如意做徒弟。
雖是收了蘇如意做徒弟,但也只是一年的徒弟,沒有正式的拜師之禮,說到底也只能算是一項買賣,買賣結束了,關係也就結束了。
所以,不對外宣稱蘇如意是徒弟也沒有錯。
孫大娘有些吃驚:「啊?胡郎中你給陸家教針灸啊?有這麼好的事情?」
她將最後的一小塊餅子一下子塞進嘴巴里,怪不得這餅子賣三文錢一個還那麼多人爭著買呢,就是好吃,連她這個牙口不好的人吃著都一點不費力氣,又香甜又軟糯。
這個時候胡郎中已經又把那雪白乾淨的紗布給蓋上了,腳下也越走越快。
孫大娘快走跟上:「這餅子真是不錯,還是當郎中有本事走哪裡都是叫人敬重的,好吃的東西不用錢就往家裡端……我再拿個回去哄哄孩子,反正你這都是別人給的沒花錢,是吧?」
她一邊說一邊又揭開紗布取了一個出來。
胡郎中對這樣的村婦真是無語了,但郎中心胸寬廣,這些確實是沒有花錢得來的,發火也不好發……
旁邊跟著的胡勻氣得跺腳,對孫大娘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