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自己這個時候也許應該繼續假裝不知道,就像陸識途希望的那樣,把事情交給他去處理。
至於他會如何處理,蘇如意也拿不準。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周家也在為陸家的事情操勞。
在陸家斷親的事情上,周家不好在聖上面前為陸識途多說什麼,這個原則性的問題上面,誰給陸家說話都是錯。
周將軍惜才,還認了陸識途為義子,不想陸識途的仕途就此斷送。
「這個事情說難也難,說好解決也好解決,你媳婦是通透之人,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趕緊寫一封信給她讓得水送回去,與她做好商量,你這邊跟聖上告假就說回去處理這件事情,如何處理你心裡應當也是知曉的,就是你媳婦要受些委屈,但她應當也能理解……」
周將軍嘆了口氣,他一直以為那蘇如意是個聰明人,竟做出了這等事情,他心裡十分失望。
陸識途沉默了一下:「當時,我在場。」
周將軍呵斥:「閉嘴!這個時候你還不知道什麼當說什麼不當說嗎?!現在不是你在這裡講兒女私情的時候,孰輕孰重你掂量不出來?」
房門猛地被推開,周月如怒氣沖衝進來:「爹,你說讓如意姐受委屈是怎麼個受委屈?」
她在外面偷聽了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住。
周將軍皺眉道:「你不留在夫家,這麼晚回來做什麼!」
周月如不高興,今日和夫君吵了一架,她覺得如意姐沒有什麼錯,本來就是她爹娘不好。
但是夫君說,即便是爹娘有不對那也是有道理的,即便是真的毫無道理,那便是天命,該受著,絕沒有拋棄親生父母的道理。
周月如與夫君說不通就跑回娘家來了。
沒想到正好聽到父親和陸識途在商量這個事情。
「爹,你別管我回來幹嘛,你倒是說要怎麼讓如意姐受委屈!是要回去打她嗎?是要休了她嗎?還是別的什麼?!」
周將軍皺眉看女兒:「你咋咋呼呼做什麼,哪有為人婦的樣子。」
卻也沒有逼著女兒,對陸識途道:「你們夫妻感情深厚,休妻可以免去,但你作為丈夫對妻子有管教之責,懲罰必不可少,且不能輕,否則難以服眾,也難平聖上之怒。」
周月如咬牙:「憑什麼呀?!要是爹你攤上那樣的爹娘你也不會高興的!」
周將軍瞪她一眼:「胡鬧!這樣話你以後少說,若是在太傅府亂說,他們打你,你爹娘也只能幹看著!」
周月如氣得不行,轉而看陸識途:「你自己都在現場,若是不孝,你也不孝,你敢打她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要給聖上告你的狀!」
周將軍無語,喊了兒子進來把周月如拖了出去。
「月如又犯孩子性子,早知道就不能慣著她!你自己好好想想,以大局為重,你媳婦若是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那也得理解。
陸識途點頭:「義父,我先回去。」
回去以後,也是半宿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