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日!」
「夫人,時間如此之短,草民上何處籌錢去啊!」
「求夫人開恩!」
三日光景,他們連跑都來不及。
方許安靜坐著,對上面前的那些抱怨者,依舊鎮定自若,「與其在這牢騷抱怨,不如快些去想想法子。」
掌柜們敢怒不敢言,只好應下,準備回家中再細細商量,該籌錢就籌錢,該跑路就跑路。
「對了。」蘇子笑盈盈的站在門口,對上掌柜們惱怒的眼睛,笑道,「諸位的家眷都在後院,已安置妥當了,夫人有令,若能交還銀兩,保准能讓家眷們全須全尾兒的回去,如若不能……」
蘇子眯了眯眼睛,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諸位便只能在牢中與家人團聚了。」
掌柜們臉色鐵青,拂袖而去。
這下,他們是跑都跑不了了。
「柳梵音,剩下的爛攤子便交給你了。」方許輕輕抬眼,看向對方。
柳梵音一頓,目光落在另一側跪著的幾名掌柜身上,咬了咬下唇,開口問道,「你們不是柳家安排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鋪子裡?」
領頭的男人像是毫不畏懼的模樣,抬頭道,「我名花廷,米鋪掌柜是我姐夫為我尋來的差事,何處不妥?」
花廷?姓花?
柳梵音眼神黯了下來,輕聲道,「你姐夫……是誰?」
「便是侯府中當家的世子爺!」花廷挺直了腰板,一副誰也不怕的架勢,「我勸你們,最好把我放了,我長姐可是世子爺心尖上的女人!若是傷了我,沒你們好果子吃!」
方許不語,只是托著下巴看戲。
柳梵音險些將下唇咬破,氣的渾身發抖,指甲陷進肉里,臉色瞧上去愈發蒼白了些。
「主子!」站在她身後的張婆子也跟著氣紅了臉,身子繃直,等待柳梵音發話。
只要世子妃一聲令下,她非要衝上去撕碎那姓花的不可!
她是柳梵音奶娘,自幼看著她長大,將她視作親女,見她嫁人十分不舍,主動向老爺請纓來照顧世子妃起居。
哪承想,自家姑娘竟在夫家受了如此委屈!簡直豈有此理!
張婆子暗戳戳的瞥了眼方許,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夫人到現在也沒說話,到底……是不是向著自家姑娘的?
「張婆婆……」柳梵音穩住身形,一隻手攥住椅把,另一隻手指著花廷面中,「給我狠狠掌他的嘴!」
「是!」張婆子喜笑顏開,擼起袖子走到花廷面前,左右開弓,打的花廷措手不及。
柳梵音喘著粗氣,餘光掃到不遠處的方許身上,抿緊了唇角。
她在賭,賭母親真的會像謝晚舟所說那般,做自己的靠山!
方許眼底浮起點點笑意,朝著柳梵音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些許讚賞。